比“预料”少了一多半的时间便重建至这在估计中已有当年的“六成规模”了?
很自然的,面对这样的疑问,那些“真正感兴趣”的人就没法不将目光投向“黑水完颜家”,一个在近十几年来快速壮大,“事实上”控制着金州的世家。
不予全力剿杀并不奇怪,一向以来,分据各地的世家们也都没有多大兴趣去为着这种事情将自己的力量消耗,除非太平道的发展威胁到了已身,又或是如当年汪家般想要从中渔利。在大数人看来,这也正是黑水完颜家现下的立场。
但,也有人认为,黑水完颜家的行为,并非这样简单。
太平道虽受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任何地方和任何机构中,也都有着隐藏下来的信众,这一点早是共识,除此以外,他们所拥有的大量资料与相当精干的高手亦能发挥出凌驾于绝大多数世家的力量,而若能与太平道达成某种程度的默契,在一定的限度内将“力量”与“情报”共享,那种增益,便是能与”琅琊王家”又或是“曲邹丘家”结盟相信也未见得有。
“至少,曹治,他是相信后一种看法的。”
“还不止罢?”
冷淡的将徐人达的话打断,朱问道道:“应该说,曹治,他是这一说法的创造者罢?”
“若拿到证据最好,若拿不到,捏造证据也要将完颜家陷进来,曹家,可是这样安排的么?”
沉默了一下,徐人达方道:“不对。”
“虽然,我相信,曹治是这样想的,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他曾这样说过或分付过我。”
“事实上,安排这个任务的,乃是与曹家和完颜家均完全无关的人物,而书面上,也没有任何人知会过我要小心当地官员与完颜家的人。”
朱问道冷笑道:“妙极,妙极,果是曹治的一向作风。”
“将每件事也安排妥贴的同时,却不留下任何把柄与人,明明每个执行者也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可若失手又或是反叛,他们却就拿不出任何证据去将曹治攻到。”
“甚至,我还敢说,如果咱们这次事情中出了什么纰漏,又或是错拿了黑水完颜家什么事情的话,首先出面将咱们惩治的,必是‘九曲儿曹’中的人物,根本也还轮不到‘黑水八部众’来动手罢?”
徐人达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只道:“我所知道的,尽在这里了,你看着办罢!”
云东宪沉吟片刻,向朱问道道:“四弟,你怎么看?”朱问道尚未开口,马伏波忽道:“大哥,还是破开来说吧。”
“冲波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算智勇双全,这事情左右他也脱不了身,让他进来好啦。”
云东宪听他说话,只一笑,扬声道:“冲波,别躲啦,进来罢!”
尴尬的笑了几声,云冲波推门进来,摸摸头,笑道:“爹,几位叔父,夜安哪。”
云冲波方才被声响惊动,过来窥视,但以他这点功夫经验,却又怎瞒得过这些人了?方至院中,便已被扈由基知觉,却觉得有趣,并未说破,至于他藏身窗下时,屋中更已是无人不知了。
云东宪见他进来,叹了口气,苦笑道:“唉,你说你,怎不好好的睡着哪…”
又道:“四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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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太师府,后花园。
夜已深,却喜有星繁若锦。
星光下,花园中,石桌上,有两个人在对弈。而在他们的周围,黑暗当中,更有不下五十人在,不下五十个戴着耳塞,和全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却又全神贯注于那两人的每个手势的人。
“算无遗策九奉孝,一步十计六仲德。”都有极高智慧的两人,一向也是各理一方,从来也不会将他们的精力“浪费”在同一件事上,亦只有当需要做出可以影响到整个曹家走向的重大决策时,两人才会似这样坐到一起,在一个绝对安宁与平静的环境中,以棋道来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