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留他全尸,二来,大敌当前,也不容他再分心去作多余的事情了。
而当曹仲康的身子坠入水中已深时,董凉儒才开始感到不对。
落下的速度过慢不说,曹仲康的口鼻之中,更是在不住的渗出淡淡白光,将他的头部与胸部裹住。
(这,这是华严宗的“善哉意住“啊,曹公达那小子,竟先留了这道后手?)
(可是,就算是“善哉意住“,也只能救伤,不能起死,能硬接我一记“盘龙焚海“而不死,这小子…)
惊疑中,董凉儒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这修罗场上,而令他回过心神的,是一声巨响。
抬起头,他便看见,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董汜,整个人都已炸裂开来,一道巨大的白色刀弧,正从他本来该在的地方飞掠过去。
手下惨死,身又负伤,董凉儒的脸上,却浮出了笑容。
“很好,终于成功了。“
“曹冶,你最好明白,肯于舍命的部下,不光你曹家有的。“
“我们董家,一向也从来不缺赴死之人的…“
曹冶极是困惑。
曹仲康豁出性命,终将董凉儒伤到,自己自是不能错失这等机会,要立刻自眼前战团中脱身,赶去董凉儒那边,而面前这董家三将的全力发难,为董凉儒争取时间,原也在他料中,乃是题中应有之义。
再没了顾忌,只想要时间,曹冶面对三将,将飞电全力挥下,迫出刀弧,与方才不同,这道刀弧之中,便赫然有着第八级上段力量在。
要么避让,那么立死,三将作任何一个选择也好,曹冶都可自战团中脱身,赶去和董凉儒交手。
一个已经有伤在身,非是“最强状态“的董凉儒。
虽折了曹仲康,但自己却有着必胜之算,这样的“局面“,已是曹冶乐见。
可是,三将的反应,却令他困惑。
面对刀气,他们不避,而是,自绝!
位居正中的董汜,全不抵抗的双手大张,更将火功逼出,在全身熊熊烧起,而当刀气逼近时,在他左右的董稠和董傈更是同时出手,将他的双手拿住,骤然发力,将他活活撕成两半!
全无阻滞的,刀气自空中划过,只自董汜的残骸上掠取了数朵火花。而刚刚撕杀同僚的稠傈二人,更似是嫌这刀气还未够的,竟又同时出手,重重轰在刀气尾上!
(这,这,他们难道是疯了么?)
目瞪口呆的曹冶,一时之间,竟然连最为荒诞不经的想法也涌入脑中,只因,他实在是没法“看懂“又或是“理解“三人的所为。
而在战场中,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看不懂“敌人更可怕的了…
孙无法冷然道:“董家终祭出最后法宝啦。“
“只不知,普门塔中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值得董家下这般大本钱了?“
旁观者清,当曹冶又或曹奉孝还有所困惑的时候,孙沧二人,已将那刀气的去势看清楚了。
一月前,松州公台府,董家大院
“…所以,你敢肯定?“
没有回答,钱里草只是默默的将一轴长卷展开,那上面,用数百年前的通行语法写满了蝇头小字。中间圈圈点点,尽是标注。
最显眼的一行,标注在右下方。
“五年,(帝)狩于空回山,获大虎,立塔以纪,名曰普门。“
…
“晋原李家武功走得是水系一路,以之制火,不为之怪。“
“而自那之后的四百年中,关于‘尾火虎‘现身的纪录,统共也只得两处。“
“经查,两处皆伪。“
“另外,普门塔上,确有水系镇符在,经先后四次试验,也已可确认,第五级塔中,应有目不可见的水系‘囚空结界‘“。
“镇符力量在第九级以上,与记载中帝昭烈的力量级数相符,封符手法甚为古朴,与我们设法找到的另外三处昭烈年间所封的法符对照后,相类之处,高达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