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周龟年当先走出,直行了里余,方站住脚步,笑道:"这儿倒也不错,你们说那?"
这地方肖兵等人白天还来过,乃是下临河岸的一处地方,方圆百余步,极是开阔。此时已是深夜,甚为寂静,河水撞击两岸的声音,白日还不觉得,此刻听来,却极是洪亮。
刘补之大喝一声,将浩然正气凝到十二成,当先扑出。
杀楚,金雕,玄天,天道,忘情。没一个敢于落后,各各拿出最强手段,一涌而上。
这足可影响天下命运的一战,终于开始。
"哗啷啷啷!"清脆的响声中,一把金刀自空中直落而下,插在离手不远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拿到。
苏元没有伸手。
不光是他,齐飞玲和朱燕的剑,都已落在地上,都落在身侧,可是,她们都没有伸手去拿。
都落在主人身侧,都刚好没伤到人,这,也不是偶然的吧?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人啊!
肖兵,花平,刘补之。
他们中随便那一个,都可以单枪匹马的挑去一个门派,当今江湖七大宗门中,能和他们平手相抗的长老,每门最多也只能有两三个。
可是,他们全都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们都没受伤,可是,这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实力,而是因为对手根本就不想伤到他们。这一点,他们自己也很清楚。
也正是因此,在他们的心中,耻辱感还要大过挫败感。
世有神人如此,习武?简直是一个笑话啊…
周龟年静静的看着他们,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很清很冷,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本以为,你们会更强一些的啊…"
这叹息听在他们的耳中,只觉得更加的无地自容,可是,又能怎样?
以一敌六,自限去无数有利条件,放过了无数各个击破的机会,纵然如此,他仍以最为堂堂正正的方式,将六人击败。
败得,完全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
"陛下,如还有未了之念,尽可托于龟年,必尽心竭力为之。"
他的态度,仍是恭敬而有礼,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痛恨憎恶之情。
可是,马上,他就要将对方动手杀去了啊…
不合理,完全的不合理啊!
完颜雍看着周龟年,周龟年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奇怪,一个是惋惜,一个却是淡然。
"…朕,只有一事不解。"
"为何?"
"报仇。"
"就只为着,朕是金人,所以,你要杀我,给岳飞报仇?"
"那么,为什么,等到现在?"
这一句话,也正是苏元等人耿耿于怀的。
与金主朝夕相伴,他若当真想要下手,当真是不知多少机会,可是,他却一等二十年,费了多少苦心,才来下手,而且,更大费周折,弄出一个完颜当哥,竟是要改立朝纲。
为什么?
"相识二十年,陛下,仍是这般看不起人吗?"
嘴角泛着微微的笑,周龟年的声音,就象天上的浮云一样,悠然,却又无奈。
"无能而据沃土,有违天道,金方兴而宋已衰,金宋间的大战,本就不可避免。"
"更何况,岳帅之死,也不关你们的事。"
"我要杀你,是为了向别人报仇。"
完颜雍叹道:"赵构?"
周龟年眼中寒光一闪,嘶声道:"自然是他。"
"他怕岳帅成功,迎回二帝,自己无地自容,于是默许秦桧杀将求和,事成后,却只丢出个秦桧来受人唾骂,天下那有这般好事!"
苏元听在耳中,不觉失声道:"但以你之力,无论杀谁,都只是举手之劳,为何,为何…"
周龟年冷笑道:"一死了之?他怎配?"
"他怕丢掉他的江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