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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56254 字 1个月前

蘅港送至境内,你预备带着阿羡,随万家车队南下吗?”

阿勒没否认,笑也不笑地把她看着。

龙清宁轻笑一声:“然后让她这一年的血白流,功白费,虚掷了一年,再回南域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郎吗?”

“你对她要求挺高,”阿勒带着薄讽,“对她而言,破了武道壁垒,性命无忧,到哪里不是快活。”

龙清宁沉默须臾:“你带不走她,龙家在这一年里在她药剂里动了手脚,那一帖帖药,皆是趁着她伤重时起效,药有十二帖,用尽了是前尘尽忘,差一帖就是痴傻成疯。”

龙可羡就差一帖,这帖是族老预备在剥离龙可羡对铜钱的依赖之后,再给她服的。

所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原来不是在忆起,而是忘得不够彻底。

阿勒敲着指骨,匿在天光下,没有说话。

用药这事他已知道了,厉天从小厮口里问出了些许端倪,但姓吕的大夫和侍女悉数消失无踪,厉天这几日就在挖宅子里的药渣,暗里也寻了大夫问,都问不出名堂。

龙清宁接着说:“龙氏覆灭在你手中,北境对阿羡再无威胁,而你若是带着她,三山军不会让你安然走出北境。与其落个两败俱伤,不如让她掌军领封,再图日后,”龙清宁顿了一下,“这都是她该得的。”

“那帖药如何落在你手里?”阿勒只问这个。

这话出口时,就笃定了最后一帖药在龙清宁手中,问的是药,质疑的是人。

龙清宁平静道:“大夫是我领进府里的,三山军里一十八位副将都查过底细,他是在进府之后生出二心,这是我的失误。”

“失误。”阿勒扯了个冷笑。

龙清宁直起颈项:“药方可以作假,故而每帖药都在军医督查下一式两份,一份由三山军看着煎煮了,送进悬戈台里,一份留在军营中作底。”

三山军是想接手少君养伤这事,但最初的最初,少君轻伤驻营,重伤归家,这几乎成了无须多言的习惯,谁也不能多言。

所以,不是龙清宁手里有那帖药,是三山军里存着那最后一帖药。

阿勒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身后高耸的残壁把天光切割成碎片,他站在这斑驳的光影里,良久才说。

“你别见她。”

他可以答应,但龙清宁不能见她。

***

他们从悬戈台里挪到了一座空置的小院,厉天在外边安排离境事宜,阿勒缠她的时间越来越长。

龙可羡的记忆皆是碎片式的,醒时捡到哪片全凭运气。

清醒时知道他是阿勒,但会忘记成亲的事。

他们在这里待了三日,成了十次亲,龙可羡每回都是初婚,阿勒不太要脸,所以也是初婚。

但龙可羡会发现的。

事关阿勒的一切,她都这样敏锐。

可能是偶尔从言辞里漏出来的一句话,可能是些乱蹦的记忆,总之,在最后这个夜里,龙可羡拽住他,问了一句话。

她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阿勒笑不出来,侧过身,连她的目光都没有直视:“怎么会。”

反正都要忘记,在她记得的时候,他不想让她有所察觉,起码这般会轻松一点。

龙可羡盯着他:“风急添衣,按时加餐,这些事情你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听人讲过的,小孩要离家,做爹爹娘亲的皆会这样叮嘱。”

阿勒没法否认。

龙可羡眼里的泪一下就蓄不住了,啪地砸在地上,一把推开阿勒,冲进了茫茫夜色里。

找都不用找,阿勒径直拐进了悬戈台,看到角落里背身坐着的龙可羡。

她不知从哪个角落废墟里摸出了书,撕下纸来,在一笔一笔地写字。

阿勒凑过去看了,是封言辞激烈的谴责信。

阿勒默不作声把它看完,而后揉成团丢到了角落,心里边也皱皱的,揉过劲儿了似的。

他抱着一抽一抽的龙可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