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士族关系的都不留。
北境王驳其他家族面子就算了, 那狗脾气出了名,自来是谁也不惯的, 但万琛受阿勒的好处, 暗里给北境疏通打点, 这巴掌就结结实实落在万琛脸上,让他有苦难言。
阿勒把这意思明明白白听在耳里, 也领会到万琛略带幽怨的意思,这哪是说北境王, 明明是借事给阿勒施压。
人得意起来,胆儿也跟着肥了。
挨个巴掌又如何?
实利他得了,往内阁的通天梯也搭好了,连点闷亏都不吃, 还当什么官儿。
阿勒把玩着茶杯,忽然露出温和的笑:“成啊, 小事。”
万琛原以为还得多费些口舌,不成想哥舒策这般容易就应了下来,不由喜上眉梢:“哥舒公子敞亮!北境那儿,即便我回了王都,接任的后辈也会办得妥妥帖帖。”
话里话外,万琛可以埋怨几句北境王不懂规矩,但这种政治动物和泼皮不一样,连一句埋怨都埋着深意,阿勒听懂了,他也得把事儿办妥。
自始至终,北境都是万琛和阿勒谈条件的砝码。
万琛在酒香里忍不住深思,那两个人不打不相识恐怕是真的,在边境线闹那出刺杀恐怕也是真的,但打了之后,两个人暗渡陈仓,也是真的。
否则就哥舒策这种狠角儿,有什么必要一再为北境破例,闲得慌么?
北境北境,万琛心尖一动:“你先前托我在北境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阿勒抬眼:“找到了?”
“那倒没有,”万琛借着执筷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寻到点苗头,东西已经不在北境了。”
“料到了,”阿勒漫不经心,“怎么,在坎西港还是在王都?”
万琛嘴巴紧得很,跳过这句话,说:“十七封信,要集齐不容易,要在战火纷飞里保全也不容易,若是寻到了确切下落,我第一时间为你夺来。”
阿勒有意试探:“若能在半月之内到手,我还能饶你两成利。”
两成!万琛坐直了,他定定地看着对方,倏忽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只恨没有确凿把握。”
事已谈定,万琛叫了乐姬来唱曲儿,两人拣着时局又谈了几句。
美人在怀,清乐绕耳,万琛半眯着眼打起拍子,眼风没忘往对座飘,见阿勒懒散地往后靠坐,架着手臂,指头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万琛就不懂了。都是男人,哥舒策这厮,他就跟清心寡欲四个字沾不上边!
生得这样一副欢场老手的模样儿,偏偏每回到他这儿来都跟茹素高僧似的,太定了,也太难撬了。乱/伦就这般刺激,刺激到别的美人皆入不了眼了?
他今日心里畅快,便借着酒劲儿开起玩笑:“哥舒公子也二十有余了吧。”
“嗯。”
“家里可有定了亲吗?”
阿勒看过去,半笑不笑:“万大人要牵一回红线?”
“嗨,”万琛就着家伎的手饮了满杯,笑道,“我们万家确有两名待嫁之龄的女儿,只是都娇纵惯了,怕给哥舒公子添堵。”
“万家家风清正,乌溟海这虎狼窝,你也放心姑娘往里跳?”阿勒像是玩笑,晃了晃指头,“谈生意好说,谈姻缘就不必了,我指间自有月老牵了线。”
万琛跟着玩笑两句:“本想占你点儿辈分上的便宜,没想到当真成了家。”
正在这时,重帘晃了晃,龙可羡“散心”回来,看起来还是恹恹的,默不作声往阿勒身旁一坐,就开始揪袖口的毛边玩儿。
龙可羡生了副乖模样,只要不拔刀,看着就怪招人疼,因此万琛看过去,只当小女郎耍得乏了,犯困,他本还想谈谈骊王之事,见哥舒策心不在焉,也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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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如何来,就原路回返。
万琛打着哥舒策的幌子,把坎西港里能说得上话的管事聚在西九楼,在他走后,万琛把乐姬一散,琴鼓一撤,拉起帘子,关得严严实实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