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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83518 字 1个月前

铁链当头当胸抽下来,守卫闪避不及,被这道力带飞数丈,滚了两滚之后垂过了头。

天老爷。龙可羡握着铁链滑跪在地,差点儿把自己甩出去。

左右两侧守卫遭遇突变,立刻指天骂地围了上来,“这他大爷的,刚关上半日,怎么还能跑!去围船舷,堵舢板!别吃了!叫人!”

龙可羡握着铁链,在刀剑间左抽右甩,转得自己晕晕乎乎,她拍了把脑门,浑身热腾腾,丝丝缕缕到气劲蓄在掌间,硬是凭着蛮力杀出条道,在跌落一地的兵器间捞了把板斧,翻上甲板,直冲桅杆而去。

围在船舷旁的守卫傻了眼,左右问:“怎么不跳了!?”

龙可羡头也不回地喊:“水太冷了!”

天色沉昧,船只犹如行驶在浑浑的鸭蛋清里。

游动的灰雾阻隔了视线,龙可羡目标明确,凭借数次跳海的记忆摸到桅杆旁,她濒临力竭,按照计罗磬这么个耗法,要不了几日她就折腾不动了,故而这击必须打在要害,不能跑,也得将他们拖在这里。

龙可羡喘着气,忍住因为晕眩而上涌的呕吐感,将板斧卡进铁链间隙,双手握着铁链,借着甩动的力道猛然向桅杆击去。

“桅杆!操!她在劈桅杆!”

有人搭弓射箭,有人急急下舱查看龙骨。

龙可羡充耳不闻,连劈三次,在第四道力将落时,耳尖捕到了剑刃出窍的嗡鸣声,龙可羡立刻蹲地抱头,一把长剑荡开冷雾,擦着手臂掠过,带出道血线,差点儿削掉她的耳朵。

终于力竭。

龙可羡瘫软在地,紧接着被卡住后脖领拎起来,粗暴地扛上肩头,在半昏半睡间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前哨来报,东南二里外有座荒岛,可稍作停留。”

“桅杆开裂撑不了多久,船已经偏航了,底部衔接龙骨,若是遇到风浪,怕是撑不住。”

计罗磬把她丢进底舱,亲自看着:“不必巡卫了,增派桨手,天黑前务必抵达。”

船身摇晃,龙可羡在地上滚来滚去,滚进角落蜷起身子,睡了过去。

***

海鹞子落在窗口时,阿勒立刻睁开了眼。

厉天拆着漆封小竹筒,劝了句:“公子再歇一会儿,这三日紧锣密鼓地调配兵力,您都没有阖过眼,”他拆了信,说,“祈山已经率军开拔,半月后可抵西南计罗氏大营。”

“到哪儿了?”阿勒搓了把脸,灌酽茶。

厉天说:“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冬城,迷冬海域外都派了船,十二时辰不间歇地巡逻,只要有人出来,就是天罗地网。”

递过信,厉天接着说:“冬城城外已经扩好简易军帐,主次港也已清空,西南船只频繁调动,怕是敌方支援,具体船数与部署还在查。”

阿勒没说话,坐在榻上,垂着脑袋看信,后脊到脖颈间拉出道弧度,如同道张满的弦,厉天能感觉到他绷紧的精神,能感觉到他这几日来压抑着的一股郁气,以及看着茫茫冷雾始终找不到着力处的一点燥。

在那些搜寻结果报回来的时刻,厉天都有种公子那脾气马上要炸开来的错觉,但他没有,一次次希望落空,一次次无功而返,他只是握着信,一遍遍核对筛查过的区域,再重新调整人手。

厉天敛了门,正要退出去,就听见公子的声音。

“不进冬城,等不了,让闻道来,进迷冬海。”

闻道,厉天,郁青都是近年阿勒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不沾派系的后起之秀,闻道掌军,多年前在迷冬海与主国交过手,对这片海域没有比他更熟的。

半个时辰后,一艘战船缓缓驶近,钩索扣上双方船舷。

阿勒往靴筒插入匕首,低头扣紧护腕,攀着铁锁接舷而去,闻道吊儿郎当拎着臂弩递过去。

他端起臂弩,架在腕肘之间,调试机括后:“走。”

***

“走。”

龙可羡跌跌撞撞地走在山崖上,睡过一觉恢复了些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