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情和怜爱。
龙可羡糖也不要了,抱着猫不动,眼眶红一圈,明明没落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说:“你不讲道理。”
“你不讲道理,”阿勒原话还给她,“一声不吭把猫养府里的是不是你?跟我讲过没有?”
“你不喜欢,”龙可羡小声说,“他们讲,会丢去喂鱼,会头发冒火。”
“哦,”阿勒冷漠道,“别人讲两句话你倒是听进耳朵里,记在心坎上。”
反话嘛,龙可羡听不懂,她点点头:“讲你的。”
因为是讲你的嘛,所以记在心坎上。 刚竖起来的刺儿瞬间就软下去了,阿勒看那团猫球,虽然还是不顺眼,但语气和缓了许多,他气的就是龙可羡听个教唆,就背着他干事儿,连商量都不带商量,怎么着,别人的嘴抹了蜜,就他一个抹的□□,谁说话都比他中听?
他耐着性子,想了想,说:“没让你给它扔了,放庄子上去,好吃好喝供着,说不准更乐得在庄子上做个猫霸王,日日窝在这屋里,你要让它下蛋?”
“不下蛋,”龙可羡摇头,“要和猫球睡觉。”
“?”阿勒瞪着眼,“我睡哪儿?睡你俩脚下,还是睡床底,还是给我支个大篮子睡呢?”
龙可羡不说话,就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我就养你一个,”养一个就够糟心的了,阿勒撂下话,“你可以,猫不行。”
“一样的,猫球,吃少少的,我,少吃一点。”龙可羡最后争取。
阿勒说:“你俩不一样。”
龙可羡眼睫都湿了:“哪里,不一样?”
她站起来,猫球顺着手臂往上爬,蹲在她肩头,一人一猫都可怜巴巴,同时“喵”了一声。
***
阿勒还是没有松口,他仅剩的耐心都给了龙可羡,这种情绪没法传递,他做不来爱屋及乌的事情,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龙可羡睡着了,眼睫湿漉漉的。
猫有什么可爱的?阿勒很少共情,那是种无用的能力,让人陷入不必要的软弱,但他看着龙可羡,这是个生气难过也要揪着他的袖子问,“今晚能不能一起睡觉”的小孩儿。
她像是天生就知道怎么对阿勒撒娇。
屋里光线微亮,是檐下悬挂的柿子灯,像在屋里罩了层暖色的光网,笼得人无处可逃。
翌日起来,龙可羡迷迷糊糊找水喝,走路走得东倒西歪,阿勒捻着窗花说:“顶多让它待到过年后。”
说是说马上过年,就当图个吉祥如意。
除夕夜里,府里请了闹戏人,台上咿咿呀呀地唱戏,台下开了几桌席面,铿铿锵锵,呼喝笑闹,此起彼落,中庭的大缸里铺着翠叶,叶下有尾红鱼,猫球蹲在水缸边捞水玩儿。
正桌上只有龙可羡和阿勒,老仆端着盘,要龙可羡吃饺子,龙可羡一口下去,咬到一枚金葫芦,老仆的吉祥话比锣鼓声还亮:“年年如意平安康健,福禄吉祥万事顺遂,各路神王庇佑!”
紧跟着“噗噜”一声,第二枚牙齿也掉了,左左右右笑得前仰后合。
夜里,阿勒和龙可羡在正屋守岁。 龙可羡先睡着了,趴在阿勒腿上,子时刚过,爆竹炸响,吓得龙可羡一骨碌爬起来,迎面晃来一串缠着红线的铜板。
“压岁钱,”阿勒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袋金葫芦,一袋金花生,一袋南珠,一袋“讲点吉祥话来听听。”
“先生讲,人要活到,一百岁的,牙齿掉光光,也不怕……”龙可羡慢吞吞的,说,“和你活到一百岁,就可以了。”
阿勒笑:“这叫长命百岁,费这劲儿。”
龙可羡拽着钱袋,手都揣不下了,她从来没有收过压岁钱,压岁钱果然沉甸甸,而那些过于晦暗的从前仿佛被风载走了,想起来时轻得没有分量。
阿勒也没有给过压岁钱,阿悍尔的除夕夜也热闹,那是有别于此的热闹,他会坐在人群里,和阿悍尔子民一道祈福颂唱,在子时来临时,进入中帐,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