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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60333 字 1个月前

陈仓是这么用的么?

咬着笔头想了会儿,不管,最后写下:“册子不好。”

涂掉,改成:“册子很好。”

“……”再次涂改,“多谢,册子暂且用不上。”

随后推窗唤来鸟球,鸟球不知为何甚是气恼,在窗格上哐哐乱啄,龙可羡捏着竹筒,双方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会儿,它才不情不愿地撅过屁股,任她绑上漆封小竹筒。

在漆封小竹筒传递的只言片语中,龙可羡拼拼凑凑地建起了一个人形模子。

对方不惧于对她露出战时暴君本色,也可以在往来中做一个克制有礼的君子,然后在龙可羡被阿勒困扰得随口向他询问时,他就伸出逾越的触角碰碰她。

平素内敛,战时暴戾,被动使坏。他是这么个人。

不像阿勒。龙可羡忍不住把两人放在一起。

她抬头,风动帘脚,月光薄薄地给地面敷上层银灰,透过纱帘,隐约可以看见阿勒身形,他刚沐浴完,身上罩着素白绸衣,慢悠悠地抽椅,抬脚,把手架在窗台,观着星出神。

龙可羡关窗上床,抱着枕看他,也逐渐出了神。

***

天色昏沉,林子里断壁残肢遍地,土腥压着血腥,潮闷闷地让人不舒坦,三山军举了松脂火把,四下围巡,清理着尸身。

这林子太密,只有河流旁可以升烟传递消息,和着哨声,龙可羡确认对方主力都往此地来围杀尤副将,三线没有遇到多少阻碍,顺当地抄了对方老巢。

密林里有片寨子,里边藏了个老海寇。

乌溟海从前是一片乱域,匪寇遍地,各自为营,在那场大血洗之后,阿勒把全域牢牢捏在掌中。权势更迭前,自然也有人嗅到危险逃得快,他们大多流落到了赤海与乌溟海边界,也有往雷遁海去的。

诸如碧鳞岛这类边界线附近的小岛,往往藏着许多老海寇留下的秘宝,他们在这里据地为王,整日寻乐,南北开海令之后,商船往来,最高兴的就是这拨人。他们藏在隐蔽处,只要钓到一条肥鱼,三年五载都不愁吃穿。

所以他们有装备,懂些布防,还会利用地形装神弄鬼。

三条北归的祁国船只就是被盯在眼中的肥鱼。

林地中间清了一片场子出来,哨兵传回消息,他口条好,人机灵,说得又快又清晰。

“三线将士汇合之后,发现非但触崖那条船上的船客被对方扣压在此,连另两条船走的货都埋在密林深处的寨子里。寨子下边挖了地窖,里头不但扣着船商,还有好些珠宝,除了祁国制式,还有些没见过的款儿,那老东西胸口扎着把金筷子,就死在珠玉山上。”

龙可羡点头:“留两个活口,其余就地斩杀。”

“咱们发财了是吗少东家?”哨兵偷瞄着龙可羡,绕开阿勒,凑过来问。  “……”龙可羡木着脸,“别声张!”

哨兵会意,立刻看石述玉,发觉那监军正缠着陈包袱讲故事,放下心来,蹦跳着就去传讯了。

这边吵吵嚷嚷,前突手吸引了敌方主力,将其剿灭之后已经无需再往里进,只消等着三线将士汇合,端掉对方老巢之后,把祁国船商带出来,就是功德圆满,人人都得记一大功,所以此时都围在火堆边吹大牛。

尤副将那破锣嗓子,喊出来连夜鸟都得惊飞:“狗咬狗的糊涂账么这不是!”

确实是狗咬狗。

龙可羡被震得耳根发疼,三条北归的船,有两条想独占鳌头。他们一路冷眼看着,因各种意外出事的船何其多,触礁、遇匪、迷失、漩涡、风浪,海洋打个哈欠就能吞掉船只,于是他们将目光放在了第三条船上。

许是感知到了什么,这条船上的船商许以渔民重金,向祁国递出消息,传话也很聪明,并不说他怀疑被自己人盯上了,只说三条都被困在这碧鳞岛上,内斗讲成外患才能使封殊最快拨人南下。

但是没用,那些日子海上风雨交加,他们触了崖。

人心不足蛇吞象,使计的两条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