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嘀咕:“我爹又没叫你出去。”
沈二郎:“不出去看看一会你爹还得喊喜儿。”看向钟金宝,“写不写?”
以前钟金宝不怕二郎。自打他亲眼看到二郎把有为提溜起来打屁股,他就暗暗提醒自己,沈爷跟喜儿奶一样可怕。
“写!”钟金宝已经学会磨墨,自力更生,把纸摊平,“写啥啊?”
沈二郎:“钟有为,钟金宝。我教过你们。”
钟金宝想问什么,到嘴边才意识到写那六个字。
沈二郎盯着外甥:“不想学别的总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吧。”
“我会写。”有为小声嘟囔。
沈二郎拿过钟金宝的毛笔,随便抽一张纸写下六个字:“看看你们的,再看看我的。”
有为不服气:“你多大了?谁能跟你比。”
“我多久没写字了?”二郎反问。
有为心虚,因为他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舅舅走路大喘气,前年这个时候舅舅只能在床上躺着等死。
“好了,好了,我写还不行吗。”有为坐好,找出他的毛笔和纸。
钟金宝一看他小叔妥协,也不敢偷懒。
宁氏和钟文长捞十条鱼就把网兜给喜儿,喜儿捞二十条,六条留着自家吃——两条红烧,四条留着做鱼汤面,天冷就得吃热汤面。剩下的用盐腌起来,挂在做变蛋的棚下慢慢吃。
其他人家也捞十条,然后关系较近的几家把鱼放一起,借用村正兄弟二人以及卖豆腐和钟子孟的驴套车去城里试卖。
喜儿听到有人喊“卖豆腐的”,陡然想起冻豆腐。喜儿回屋挖一盆黄豆,又拿着一个干净的馍筐去换豆腐。
沈二郎指着喜儿的背影:“知道舅母为什么不想写字?”
有为闷声道:“舅母好忙啊。”
沈二郎:“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说她懒,除了玩就知道吃。”
有为乖乖点头。
钟金宝不禁说:“我娘说喜儿奶很勤快,葡萄树修的比我还干净。”
天冷容易流鼻涕,沈二郎看到钟金宝的鼻涕眉头微皱,叫有为拿手帕。有为也看见了,掏出他的小手帕:“送你了。叫你娘晚上洗。现在风大,第二天一早就干了。”
钟金宝擦擦鼻子:“香香的。”
“姐姐帮我做的。”有为又补一句,“姐姐帮我洗的。”
沈二郎趁机提醒外甥,过两年他大了,衣服鞋都得他自己洗。
有为闻言表示他不要长大。沈二郎指着他手里的笔:“不长大就得识字练字。”
“练就练!”比起洗衣服刷鞋,有为宁愿天天埋头苦读。
腊月天买鱼用盐腌上可以放到正月十五。所以清河村的鱼很好卖。
城里人震惊,清河村居然还有稻田鱼。
郑家村的人也不敢相信清河村的人这么沉得住气。他们村的鱼上个月就陆陆续续捞完了。郑家村富户舍得吃,鱼吃光了,还得来找清河村买鱼。
郑家村首富拎着一桶鱼问清河村村正:“不怕被偷吗?”
村正点头:“怕。但我们有大黄。”
跟在喜儿身后的大黄狗冲村正方向“汪汪”两声,仿佛说叫大黄干嘛。
村正:“那条狗成精了。喜儿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