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语。
韩得明听不下去,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去树下听喜儿跟村正吵架。
今天喜儿说了很多话,懒得跟村正叨叨,眯着眼休息呢。
钟金宝的父亲在钟子孟另一侧,他移到钟子孟对面说:“你们家金宝真是,不愧是钟文翰的侄子。”
钟文长下意识看他大伯。钟子孟无所谓地笑笑:“金宝怎么了?”
韩得明把二郎问的两个问题大概说一遍,就忍不住说:“有为都想晃晃他的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水。”
钟文长叹气:“他确实懒得动脑。”
村正:“顶嘴的时候脑袋不比你转得快?”
钟文长假装没听见:“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来了。”韩得明朝果林里看去,“再给他几次机会都没用。有为舅舅要是把树换成林子里的鸡和鸭,他可能又蒙了。”
钟金宝做好他“沈爷”把葡萄树和柿子树换成杏树和石榴树的准备,沈二郎问他蚂蚁和蚂蚱。钟金宝脱口而出:“蚂蚁和蚂蚱又不是树。”
沈二郎:“谁说一定得是树?金宝,三次机会没了。”
钟金宝想哭,气得大吼:“你耍赖!”
声音传到不远处树下,韩得明看钟文长:“听见了吧?”
钟文长愁的叹气。
钟子孟瞥一眼韩得明:“你五六岁大的时候还不如他呢。有为跟村里其他孩子瞧着是比他机灵,可你不要忘了,金宝没学仨月就放假了。”
钟文长心里好受些。
喜儿睁开眼:“韩得明,你十六了吧?钟金宝才六岁。你还好意思嫌他脑子实。羞不羞啊。”
“我我——”少年我不出来。
喜儿:“你还小?秦王十八岁就敢带兵反隋了。”
韩得明气得直嘀咕:“怎么不说秦王他爹是谁,我爹又是谁?”
韩父在喜儿斜后方站着,隐隐听到儿子的话:“怪我?”
韩得明不敢,转移话题:“喜儿,什么时候上山?我跟你一起去。”
“家里又不缺吃的,上山干嘛?”
韩得明:“就是人参燕窝天天吃也腻啊。”
他爹朝西去,离儿子远点,说得好像你吃过一样。
喜儿:“馋了?”朝身后稻田看一眼,“不吃留着干嘛?”
韩家稻田里的鱼得留着晒鱼干或做糟鱼,等到冬天没什么菜的时候拿去城里卖了换油盐。
树下微风吹的舒服,喜儿不想去太阳底下找罪受:“山上那些东西又不傻,不可能在山脚下等你抓。辛辛苦苦爬上山,还不如到地头上抓两条蛇炖了吃。”
韩得明不敢徒手抓蛇,故意说:“蛇是那么容易抓的?滑的跟泥鳅似的。”
“笨手笨脚,怪蛇。”喜儿瞥他一眼,“我算是看出来了,拉不出屎你都敢怨茅房。”
韩得明脸色涨红:“你你,粗俗!”
“上几天学啊?”喜儿闭上眼,“真把自己当读书人了。《诗经》第一篇是不是《关雎》啊?背来听听。”
韩得明:“你又不是村学老师,凭什么背给你听?”
“不会就不会。我找二郎玩儿去。”喜儿嘴上这样说,双腿往屋里去。
村正等他走远才问:“喜儿说起话来怎么跟她知道一样?”
韩得明也发现了,所以就朝钟子孟看去。
钟子孟:“二郎教的吧。有为会的她都会,有为不会的她也会。”
村正一点也不意外:“二郎这么教下去,以前你娘是骂遍全村无敌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