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喊他爹进来解决。天气炎热, 钟金宝不可能几天没洗澡,脚臭肯定是他一天到晚到处跑,鞋汗湿了捂的。
村里成年人夏天穿草鞋, 小孩子爱玩爱闹,长辈担心地上石头伤着脚给他们穿布鞋。钟子孟进去就被侄孙的鞋熏得直皱眉:“你娘吓唬你呢。”
“真的?”钟金宝坐在床上歪着脑袋问, 两只手还忙着抠脚。
有为嫌弃的眉头紧皱能夹死蚊子:“你的脚不臭吗?”
钟金宝抱起脚趴上去闻闻,摇了摇头,太臭了。
钟子孟哭笑不得:“我送你回去。”冲他伸出手。
钟金宝起身, 有为叫住他,指着地上的鞋:“拿走, 拿走,快快拿走。”
钟子孟一手拎着鞋一手抱着孩子,到门口正好碰到来找人的钟文长。钟金宝的父亲不禁问:“睡着了?”话音落下, 钟金宝转过头,脸上没有一丝困意。钟文长气得想打孩子:“没睡你趴在你大爷爷肩膀上一动不动?”
钟子孟:“鞋太臭, 趴在我肩上用我的衣裳堵鼻子。”
钟文长接过儿子:“明儿给他穿草鞋。”
钟子孟拦下:“别,他走路不看路,还是给他穿布鞋吧。”
钟文长打定主意谁劝也没用:“有为能穿他也能穿。”
翌日清晨,钟金宝穿着草鞋来隔壁显摆:“小叔叔,我的草鞋跟你的一模一样欸。”
在牲口圈里的钟子孟勾头看一眼,估计钟文长编草鞋技术是跟钟老二学的,因为编法跟他一样,而钟老二是跟他学的。
喜儿拎着椅子出来:“你最多穿到放学回来就得散开。”
农忙过后,离三伏天尚早,村学又开始上课了。钟金宝仿佛才意识到今天得上课,满脸震惊。紧接着他见二郎出来,满眼希冀地望着老师。
沈二郎无情地点了点头,钟金宝顿时觉着这个清晨如同昨日傍晚一样昏暗,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家。
宁氏很是意外,儿子经常一去不回的啊。
“怎么回来了?”
钟金宝有气无力地说:“今天得上课。”
他爹忙着收拾猪圈,随口问一句:“上什么课?”
“村学上课。连这都不知道。”钟金宝不怪自己忘了,父母皆不靠谱,他唯有自力更生。
钟金宝到他屋里找出遭他嫌弃的小书包,挎在身上往外走。
“不吃了?”宁氏问。
钟金宝气忘了,回来问吃什么。
宁氏给他蒸一碗鸡蛋羹,正准备送去隔壁。
以前想着喜儿都能吃上鸡蛋羹,她儿子小小一个连鸡蛋羹都没吃过就觉着孩子可怜。
家里没外债有存款,鸡蛋做的变蛋不好卖,攒着鸡蛋拿去城里遭人白眼,不如做给孩子吃。
钟子孟昨日那番话固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他说得也是事实。有个好身体没钱也是一时的。赶巧再碰到沈二郎搞出点什么,跟着他一年赚的都比十年攒的多。
钟金宝确实喜欢吃软嫩的鸡蛋羹。这个做法宁氏还是跟小薇学的。
有次宁氏去隔壁找儿子吃饭,看到小薇端一盆鸡蛋羹从厨房出来,宁氏还以为钟家又做好吃的,就想拽着儿子离开。
沈伊人见钟金宝扒着桌子不松手,就说了一句:“鸡蛋不值钱,叫他在这里吃吧。”
喜儿拿大勺给每人舀一勺,宁氏才知道那滑滑嫩嫩的也是鸡蛋羹。
宁氏帮钟家干活的时候就恭维小薇会做饭。小薇无奈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