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假装困倦,伸手把木头小人接了过来,放在眼下细细打量。
半晌,她似不敢相信一般,喃喃道:“这上头写的字,竟然,竟然是皇后娘娘的闺名和生辰八字?”
宜嫔的小脸写满紧张,她拧着手帕点了点头,声音微哑,“是,好像是……”
虽说宫里少有人知晓皇后娘娘的闺名是什么,但,上头明晃晃写了“钮祜禄”几个字。
而宫中除了皇后,宜嫔想不出还有哪位妃子的姓氏是钮祜禄氏。
这一点,叶芳愉也心知肚明。
她低下头,又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这根木头的材质与前段时间她宫里发现的那个木头小人基本一致。
连字迹都如出一辙。
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抬头问宜嫔:“你刚刚说,是何时发现的?”
宜嫔:“昨儿下午。”
叶芳愉又问:“那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进入延禧宫的吗?”
宜嫔仔细想了想,镇定地回道:“大约五日之前,内务府派了几个花草匠过来,说是要来检查一下延禧宫的几棵树,还有别的什么花啊草的有没有大雪被冻坏。”
“检查了大约一刻多钟,说院子里有几株花儿今年不能再开了,便着人挖走,又洒上了新的种子。”
“而至于那几棵树,因着要检查底下的根苗,匠人用铲子挖了几铲,看过之后,很快就把土重新埋了回去。当时有雪青带人在旁边眼不错漏地盯着,等几个花草匠告辞走了,还让人把树下的土重新挖开,确认没有被他们动过手脚,这才放心。”
叶芳愉耐心听她说完,才开口追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这几日被人放进延禧宫去的?”
宜嫔郑重点头,“是的,姐姐。”
叶芳愉神色便若有所思起来。
手里捏着木头小人,无意识在掌心敲了两下。
看得宜嫔唇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前些时日,她从贵妃娘娘这儿得了指点,回去以后,便暗中加强了对延禧宫由里到外的掌控力度,每日清查三遍,连宫人每天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通通记录在专门的册子上。
但饶是如此严密的看管,还是叫这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延禧宫……
当她看见雪青带着人从银杏树下将这东西挖出来时,她顿时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只差一点,就被吓得生生要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直到现在,心头还一直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冷寒之意。
看见那木头小人时,就如同看见这世界上最恐怖的鬼怪。
偏贵妃娘娘却能做到神色如常,不仅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能当成什么玩具一般,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拿在手里敲打把玩。
……不愧是蛰伏在宫中近十年,看惯了大风大浪的贵妃娘娘!
宜嫔不由心生佩服,但还是默不吭声将视线移开,盯着叶芳愉旁边空椅上的浮雕花纹发起了呆。
殿内一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芳愉被腹中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唤回思绪,这才凝了凝视线,重新看向宜嫔,轻声道:“不必害怕,将这东西直接处理了就是。”
“还有那颗银杏树,要劳你这几日派人暗中盯着,莫要被幕后之人发现这东西已经不见了。至于旁的,先静观其便吧。”
宜嫔发呆到一半,思路顿了顿,很快回过神来,颤颤地看向叶芳愉手中的木头小人,“那,姐姐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