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失望太多次了。
犹如钝刀割肉,是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但他并没犹豫太久,面具掀开一角露出的是丑陋的大块伤疤,他掀开面具的动作都顿住了。
“她这伤疤应该很久了,昨日来寻耿师姐替她父亲治病也没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应当是很难治。”林厌行说完这句后璩苏也跟着说起来,“也不知道她父亲的病好些了没有。”
耿兰倒是将这事忘了:“晚些我去看看。”
她有父亲,林云顾将面具重新盖在了她的脸颊上,又细心地替她系好带子,再抬眸又恢复成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模样走下楼。
林厌行弯唇,带着林檀慢悠悠地往村里走。
他倒也不怕林云顾完全掀开,他吞下那魔蛇的魔丹之后也多了幻象的能力,若他真的揭开面具,他也能将林檀的脸换成旁人的,教林云顾看不出来。
昨夜那三人已经醒了,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差点没给冻死,他们也不知道到底祭祀是否成功,但也不敢让其他人发现了他们做的事,村子里的人看到四个外人也只是不理睬。
姚父姚母一大早发现林檀不见后心中焦急万分,床上的痕迹乱糟糟的,平日里林檀不管如何都会将被子叠整齐,更别说她的外套还搭在木架上,姚母红着眼就要去找里长。
一出门碰上了外乡来的人,一身青衫,长身鹤立,怀里还抱着他们家的婵婵。
“婵婵!”姚母大喊一声焦急地跑了过来。
身后的姚父披着外衫虚弱地也走了出来,黑瘦的汉子喘着粗气走了两步,扶着墙才稳住了身体。
这就是林檀生活了三年的家。
虽破旧,倒看得出来对她不错。
“婶子,婵婵无碍。”他对着护犊子就要来抢人的姚母温声细语解释着,含泪的眼眸迟疑地望着林厌行温和儒雅的脸庞,到底还是放下一些心来,毕竟他都将婵婵送回了家,多半不是坏人。
姚家贫穷,不过两三间房,她动作很快地从灶里捡出几块炭放在坛子里,又搬到大堂里让林厌行暖和些。
“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姚母听了林厌行简单的大概过程,低下头抹泪,“那群没心肝的就会抓我我婵婵不放,还好被你们救下了。”
茶水苦涩,林厌行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再差的茶他也喝过,这杯算是姚家待客才拿出的好茶了。
“除妖伏魔是吾辈应当做的事,”他放下茶杯,垂下眼望着褐色茶水里起起伏伏的茶叶,温和地开口,“算起来我应当感谢您。”
姚母被这拐弯打得措手不及,姚母张大嘴巴疑惑地啊了一声。
“婵婵是我妹妹,三年前掉落悬崖来到这里,若非是您和姚叔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句话砸得姚家一时说不出来话。
看到女儿平安归来时他们是高兴的,但此刻百感交集,又是替婵婵寻到家人高兴,又为婵婵要离开这里而难过。
姚母眼里又含着泪了。
“这是,这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