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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及时回到魂灯里面修养,便不会真正死去。

因此相允凝才动手得干脆利落。

李寻本质上,和顾息是同一种人。

自尊极强,自私至极,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枉顾他人的性命。

既然如此,就别怪别人一脚踩碎他们的自尊,也同样枉顾他们的性命。

相允凝站在这里,凛冽气势毫不收敛,只轻轻一个抬眸,都带有难言的震慑,教人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他好像生来就该这么高傲凛然,没有人能够让他低头或折腰,没有人能令他狼狈不堪,只有他将人逼得崩溃不已的份。

就好像听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也会受伤一样。

正如相允凝所说,根本没有人能够伤到他。

也正是看过太多太多相允凝强大的一面了,所以听栖在听见李寻的话时,几乎是下意识相信了一大半。

这样高傲凛然的人,只有可能以为软肋太过弱小,才有可能被人抓住机会趁人之危。

而他那弱小的软肋,恰好就是自己。

听栖光是想想,就恍若已经万箭穿心了。

这么好的冰冷鱼,怎么可以为了他受伤?

相允凝却不给他思虑过多的机会,他掰过听栖的脸,盯着他僵硬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栖,不要被带入他的圈套,你听我说。”

听栖只觉呼吸沉重,但还是勉强定了定心神,道: “……好。你说。”

相允凝低声道: “我要你紧紧盯住他的魂灯,在魂灯破碎的那一刻……拿走你兄长的魂火。”

听栖脑袋骤然空白了一瞬。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李寻的神魂宛如实体,兄长也是。

李寻的魂灯被火灼烧,神魂开始虚弱虚幻,兄长也是。

李寻进入冻结阵法,两人的神魂虚弱现象同时凝结。

李寻入了魂魄道……那兄长,会不会也是?

只能是,只会是。

难怪兄长的魂火在李寻的魂灯里,难怪李寻方才要说那些幼稚的为了激怒他的话。

李寻当时是不是在想自己蠢得没边,连两人共用魂灯同生共死的关系都没有猜出来,所以想激怒自己亲手杀了他,从而让自己亲手杀死兄长?

相允凝将苍白骨刺召回了掌心,道: “你活得太久了,也该先去黄泉路,为顾息探探底下的路了。”

一个神魂没有什么好折磨的,保下听吟才是如今最为重要之事。

“……该是本座糊涂了,”相允凝摇了摇头,说道: “魂飞魄散的人连黄泉都去不了,何来探路之说。”

“那就……去死吧。”

相允凝俯下身,轻轻覆上听栖的手,带着他握住了苍白骨刺。

他在听栖耳边问道: “相信我吗?”

即使知道杀死李寻,同生共死的关系也许会让听吟一同魂飞湮灭,你也会相信我吗?

听栖闭了闭眼。

他可能,这辈子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尖锐的恨意。

恨他自己无用,让爱的人都为他受遍了伤。

恨这些贪婪的人,让他和他爱的人经受无数难以想象的磨难。

他不信相允凝,还会信谁呢?

总不会信李寻吧?

听吟也同样覆上了自己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只是他用力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好在这里有人能够看见。

相允凝为他的信任,轻声道了一句多谢,随后带着听栖的手,将苍白骨刺干脆利落地刺入了李寻的心口。

听栖蓦地睁开了眼睛。

李寻胸膛处的地方存放着那盏听栖在投影之中见过的青铜灯,李寻神情惊愕,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就这么不顾听吟的死活,也要杀死自己。

“……”

在青铜魂灯彻底破碎开来的时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