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灌输的涵养被他顷刻间抛在了脑后,有些急切地说道, “因为我在星网上说了一句回应,你就断定我们两个不合适?”

当然不是了。

安泊心下默然, 拉开椅子坐在了威尔伯特对面:“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即便现在有些心神不宁, 威尔伯特也能感知到安泊同样低落的情绪,“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否则我就当那通视频里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

倒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虫的无赖, 不过威尔伯特能亲自跑来一趟也让他大为意外,好像对威尔伯特口中执着的喜欢有了更加具象化的体会。

说到底还是无法对威尔伯特的感情视而不见, 安泊觉得他们或许真的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任何敷衍的借口都会伤害这份真诚的心意,也没有办法让这个敏锐的虫接受。

他垂下眼帘:“因为我害怕。”

威尔伯特听到这个与自己预期截然不同的回答,明显愣住了:“害怕?”

“是的。”

“今天星网上的言论只是一方面,我确实不希望你为了我去牺牲些什么,我希望我们两个虫是平等的。”

“还有就是,”安泊盯着自己的扣来扣去的手指,努力组织着语言,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我们两个结过一次婚,没有什么试错的空间,在一起的时候肯等会被不停议论,以后如果不合适了要分开第二次,那些议论声很难被止住——我是雄虫,这个世界天然地对我有更多宽容——但是你我不想你像之前那样被舆论泼脏水。”

他抬眼,认真地看着彻底愣住的威尔伯特:“所以,算了吧,你值得为你的梦想去奋斗,我不希望你的生活乃至你的事业因为这些就此止步,威尔伯特,你值得走得更远。”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也没有自信第一次婚姻中的问题是不是能够解决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虫。你回去追寻你的事业,我渴望的陪伴你没有办法给我。你看,矛盾一直都是存在的,我不想我们再重蹈覆辙。”

“”

“安安。”威尔伯特良久才从安泊带着忧郁的黑色眼眸中回神,但是心跳的频率依旧不正常,连带着喉咙都有些发紧,他很想抱一抱安泊。

他这个虫向来怎么想就怎么做。

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安泊的身前投下阴影,微微探下身子把虫环住。这次只是轻轻地抱了抱,很快就分开了,威尔伯特望着那双静谧的黑眸,仿佛在凝视宇宙无垠的星海。

两个虫离得很近,安泊只要再往前倾几公分就能和威尔伯特脸贴着脸:“我想这次我说明白了。”

“宝宝。”威尔伯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桌角,把安泊的整个身躯都纳入了自己的可控范围之中,忽然觉得干渴得厉害。

“你说了半天,我只明白了一件事。”

安泊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缺氧:“什么?”

“说了这么多,想的还那么远——宝宝,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啊?”

看着安泊犹疑地别开眼,漂亮的脸上挂满了茫然和无措,威尔伯特觉得挂了那通视频以来陡然生出的烦恼在顷刻间彻底散去。没错,如果一个虫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担心他是不是被星网的舆论攻击,更不会在这里推心置腹地和他扯什么二婚之后感情不好。

意识到这些的威尔伯特感觉一颗心都被塞满了,为安泊关心自己的未来而倍感熨帖,丝丝缕缕的心疼又无孔不入地沁入肺腑——他喜欢上的雄虫跟那些只是耽于享乐的雄虫截然不同,那么温柔,那么好。

安泊被威尔伯特炯炯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灯光下浓密的眼睫载眼下打下小片的阴影,遮盖住后知后觉的懊恼——难道这就是言多必失的道理吗。他和这个坏虫说了一大堆,他关注的却只有这个。

他自暴自弃地轻轻说道:“虽然是喜欢”

柔软的唇瓣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