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尔伯特凝视着雄虫泛着薄红的脸颊,他或许应该因为这句话而松一口气, 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他原本带着点隐秘喜悦的情绪一瞬间像被搅乱的云,飘忽不定。

“我刚刚就是, 在和学长恶作剧。”安泊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忽略心底的那点异样, 威尔伯特试图接受这个解释:“然后我就恰到好处地当了你的恶作剧素材,并且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你的对面, 最后顺其自然捡到了你那还没来得及熄屏的通讯器?”

安泊:“”

有的时候语言解释东西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对于威尔伯特突然出现在这里并让他主动撞上的事情生出了点小小的怨怼, 带着些不满地略略瞪了对方一眼:“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故意让我撞?”

不然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威尔伯特一顿, 眼眸向一侧可疑地偏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他记得在今天早晨分别的时候,安泊说过考完试就会接受医疗舱的治疗,所以他下课后不受控制地就走到了这里,没想到真的让他给碰到了。

甚至出于好玩的心思,他故意站在路边等着安泊撞上来。

对于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威尔伯特现在回想起来也感到很迷惑。

“我只是,路过。”威尔伯特盯着面前远远比他更心虚的虫,“就是这么不巧,看到你的追求者诋毁我。”

“”安泊无话可说,到底还是他理亏。

口袋里的通讯器还在嗡嗡作响,安泊恨不得他的通讯器立刻没电关机,如果他和他的通讯器能一起原地消失就更好不过了。

“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威尔伯特善解人意地换了一个话题。这样尴尬而局促的交谈也脱离一开始自己上前挡住安泊的本意。

“好多了。”安泊松了一口气,“真的很感谢你帮我付了医疗舱的费用。”

“等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安泊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收纳手环里拿出威尔伯特早上托虫带给他的考试用具。

“不用,你收好吧,这些都不用还。”他话里的意思包括了医疗舱的费用,顺带帮忙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你再要还我钱,你们家的那个机器虫回家只怕会哭个不停。”

“小A平时不这样。”

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威尔伯特忍不住又往远了说两句:“那一百戈尔也是,其实没必要还。”

“一件事归一件事。”安泊不会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亲友赠送给他的另当别论,但是他和威尔伯特之间似乎不太属于这个范畴。更何况之前那些因因果果更让他坚定了要和威尔伯特分得清楚一些的决心——

该到此结束,他不应该再多占威尔伯特的好处。

“要不我请你吃一顿饭吧,就当抵消了?”

威尔伯特有些意外,绿眸一瞬间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亮色:“这个可以有。”

“去哪,我不太了解这附近。”安泊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由自主露出个微笑。

他们并肩向着校园最近的出口走去,但安泊好像听到有虫远远地叫了他的名字。

“?”安泊回头。

他的视力不算太好,隔着距离看不清说话虫的模样,但是也耐不住亚伦那头红发过于显眼。认出了亚伦之后,他旁边那个同样高挑的黑发雌虫是谁也有了答案。

“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两虫停了下来等着季星和亚伦过来。

“幸亏我们过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岂不是错过了。”季星一笑,深红色的眼珠和威尔伯特冷翠的眼眸无声交锋,只是一瞬就别开了,转而对安泊轻声说道,“刚好下课了,收到你的消息以后我们想来这边碰碰运气,伤怎么样?”

“已经好了。”

亚伦这是第二次在安泊身边见到威尔伯特,心中的警报彻底拉响:“他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