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边,确实将耳朵提起来了。
沈霏微愣住,随即在草稿纸上列起式子,分星劈两地给这麻烦精讲仔细了,她放下笔,说:“我还有哪里没讲明白么。”
“明白了。”阮别愁将草稿纸翻了一面,好像照猫画虎那样,把沈霏微刚才的式子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
很快,也很准。
沈霏微怀疑阮别愁根本不懂,只是一眼就背了下来,可这又很不合理。
如果记性真有这么好,阮别愁刚才根本没理由说忘记,除非是鱼的记忆。
沈霏微姑且就当她是。
晚上的这顿饭,云婷吃得格外不专心,要不是沈霏微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米粒,压根不会发现猫腻。
云婷翘起一条腿晃悠,每晃一下,都恰好踢在舒以情的小腿上,踢得很轻。
饭前舒以情踢云婷腿的那幕,沈霏微恰好看见,沈霏微不难猜到云婷的本意。
她的脸蓦地通红,匆匆移开目光,不敢正眼看那私下亲昵的两人。
以前见到两人诸如此类的举动,她至多只觉得气氛旖旎,如今知道实情,她毫不犹豫地认为是调情。
因为云婷含笑,而舒以情也没有收腿,只是轻飘飘地在云婷膝上落下一掌。
啪。
阮别愁哪知道沈霏微为什么红脸,吃完饭还把掌心贴到沈霏微额头上,说:“姐姐在发烧吗。”
“没有。”沈霏微两只手捧住自己的脸,不给人看。
“消消食再走。”云婷看向阮别愁,“十一也一起去。”
上次只带沈霏微去露了脸,这次她肯定是要带上阮别愁的。
阮别愁没有异议,她上次本来就想跟着去。
夜色一至,两大两小同行穿过街巷,再次迈进沈霏微认定的危楼。
狭窄空间里,一户或许蜗居了不止十号人,墙砖并不隔音,各种声音频频传出,混在一起。
在一改脏乱的那层,云婷停下脚步,像上次那样叩开了一扇门。
屋里的麻将局似乎刚散,桌面还很乱,其他三方已不见人影。
彭挽舟坐在桌边抽烟,斑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显老态,反倒精神凛冽。
“彭姐,上次约定好的,我来兑现了。”云婷坐到彭挽舟对面。
彭挽舟顾及孩子,立马捻灭了烟,背往后一靠,说:“我收到消息了,你做的?”
“这么残忍的事,是我会去做的么?”云婷意味不明。
彭挽舟畅快地笑了两声,“他身边的人太多了,我本来以为,没人能伤得了他。”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云婷说。
“知道跟在他身边的,是哪一方势力吗。”彭挽舟问。
“我也想知道,可惜没什么线索。”云婷眉梢微抬,“那些保镖是从各方接了佣金单才来的,拿钱办事,其实不清楚背后雇他们的人是谁。”
“不过是个赌鬼,哪来的这么大能耐,他身后怕是藏有秘密。”彭挽舟并不好奇,只是据实推测,毕竟邓天呈的秘密,和她毫无瓜葛,“罢了,他那手从今往后应该是废了。”
“彭姐,我要的东西,该给了。”云婷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