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布局与公关相似,却又有许多不同之处。
譬如墙壁上挂着许多中世纪的真品画技,却因为不经保养,早已覆上厚重沉灰。又譬如花瓶中明艳的花,距离近了才会发现,那都是假花,散发着塑胶气味。
应许到的时候,顾青竹正在一楼的画室内画油画。
这间房间没有窗帘,风雨敲打玻璃的声音格外刺耳,室内没有开灯,偶尔劈闪下的白光却能看清女人面颊。
与想象中情绪崩溃的模样截然不同,顾青竹除去脸色苍白外,神情格外平和。
她穿着长袖,手中拿着一只画笔,正沾染着颜料,不断涂抹、堆积,直到离她不远的模特被栩栩如生刻画在那张画纸上。
出乎应许意料的是,顾青竹的模特是林筝。
二人上一次见面,是顾青竹在病院接受治疗。
见到应许,alpha也是一怔,下意识露出一个笑。
应许正想回应,顾青竹却突然开口:“我说过,不要动。”
声音很低,似乎是发过烧,带着些许哑。
林筝当即规矩起来,可顾青竹也失去了继续绘画的性质,她丢下笔,上面的颜料随着动作四溅。在看向应许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青竹?”应许上前一步,顾青竹的手却下意识攥紧身侧的东西——直到手指被湿润的东西覆盖,她才意识到那是调色盘。
随着砰然一声巨响,调色盘被她摔到地面。
指尖沾满了不同颜色的色彩,顾青竹说:“你在骗我。”
“……”
只一句话,让应许顿住脚步。
林筝瞬间意识到什么,起身道:“那我先……”
门在沉闷之间被紧合,室内昏黑一片,谁也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在这种时候,应许反倒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表情控制,神情冷漠,平静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确和程映雪前几年有过来往,甚至今天还在福利院见了面。”顾青竹说,“但你骗我说,你和她没有关系。”
应许说:“她是福利院收养的孩子,今天的见面只是偶然。”
“偶然。”
顾青竹咀嚼着这两个字,感觉眼角干涩一片,低声问:“你信吗?”
从下午看见应许与程映雪的照片开始。
再到收到调查报告,发现两人先前的确有过往来——
那甚至不是照片,而是视频。
在街角,程映雪主动触碰了应许的后背,alpha驻足回头,下一秒,便被程映雪扑了个满怀。
那个视频里,清晰照出了应许的双眼。
顾青竹不会认错那双眼睛,一如她永远不会认错这张脸一样。
从顾青竹质问的第一句话起,应许就已经感到不知名的火在胸肺燃烧。
她不懂,为什么顾青竹想要定罪,自己就有罪。可顾青竹做错的事,却容不得丝毫指责。
“青竹都愿意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相信,程映雪出现在那里,就是一场意外?”
即使深吸一口气,顾青竹依旧阻止不了身体的颤抖:“你是觉得,只是一个程映雪,还不够是吗?”
下一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