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为顾青竹在病房,只是临时来了一趟。
为什么真的有医生?对方还第一时间想和盛昌明交流?
顾青竹怎么了?
一众问题于心中徘徊,她张口想问时,盛昌明却已经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和青竹叙旧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盛氏很期待与应小姐的合作。”
他说的是盛氏,而非青虹,似乎是他主动想要与应许拉近关系。
应许没有言语。
很快,她也没有更多心思分给这件事。
就在应许眼前,门被陆助理抖着手打开了。
她从没想过,再与顾青竹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用这种方式。
适才发泄过一顿,服过药的顾青竹格外安静。墨发如瀑,女人的脸色相较起那天在浴室里更差了,几乎没什么血色,却显得五官越发昳丽。病气满身,宛若一副被打湿的山水画。
那双眼注视着窗外,瞳里满是铅灰的色彩。
直到听见声音,她方才缓慢的侧过脸来,而后,睫羽微抬。
数秒后,顾青竹注视着应许那张脸。
服药后,她的大脑格外活跃,仿若整个人都漂浮在云间,轻盈无比。
可在当下,她下意识想伸出手,学潜意识里曾坐过的动作时,才发现身体格外的沉重。
她动不了一丝一毫,于是只能看着,静静注视,似乎要将这张脸与拥有它的主人牢牢记住。
记住之后,为了什么?
思绪一片空白,顾青竹想不起来,不想去想。
在她眼前,Alpha却再一次露出了她熟悉的表情。
略略皱着眉,眼角下垂,看上去格外的难过。
应许开口,说:“抱歉。”
顾青竹想,应许抱歉什么?该说这句话的,似乎是她。如果不是自己,应许也不会出现在公馆,不会被刺激的旧病复发。
一定是单巧云安排的吧?离开这里以后,她一定要让单巧云滚的越远越好。
“每次听你说抱歉,我都觉得很恶心。”顾青竹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应许一顿,脸上露出些无所适从。
“你很恨我吧。”顾青竹道。
她当下思绪并不顺畅,字斟句酌,每个字都说的轻而慢,逐字逐句由女人好听的声音念出来,宛若正在吟诵一首缱绻的诗。
然而,这首诗却并非为了夸赞或赞颂谁。
它就像一道箭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应许”这个人,以及她的一切想法,都一箭穿心,钉死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你看着我,说抱歉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某种意义上,顾青竹对应许的认知非常清晰。
她恨她。
没有人会在经历那些事后还会心甘情愿有所留恋,应许的确如顾青竹所想的那样,戴着假面接近她,满心阴谋算计。
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
这不都是顾青竹自己的选择吗?
静默之中,应许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轻声道:“我从没有这样想过青竹。”
巧言令色。
只是话术,不是真心。
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