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
只见魏攸神色发紧,像是揣摩了良久,咬唇开口:“我能问你一事吗?一件关乎甚重的事。”
第63章 算计
窦姀点头。
魏攸直直盯住她的眼眸:“我和他比, 谁会更重要些?”
窦姀闻声愣住,忽觉啼笑皆非。
这样的话,窦平宴也曾问过。那时她为了断尽弟弟的念头,很了断, 选择直戳心肺告诉他, 是魏攸。
但现在魏攸也来问,她到底该怎么说?窦平宴是个好骗的, 但魏攸她想, 他或许更愿意听她讲实话。
她只勉强一笑:“真是奇怪,前头他刚问过, 今日你又来问。”
窦姀说完, 再一对上魏攸专注的目光,反倒不好意思。
她寻思良久, 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不知怎样说最好。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 忽然听他淡笑一声,开口道:“罢了,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毕竟你都犹疑了。其实我自己也没把握, 能比得过你弟弟,毕竟你和他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低下头,只见一颗心逐渐被人戳开,徐徐窥尽。
而这人, 是她最想嫁之人。
良久两人再次陷入僵局。
她眼前空空,而他努力吞咽这种辛酸。
一盏茶过去, 最后还是窦姀忍不住,率先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他闻言, 眺望窗外。
最终看见了归巢的鸟雀、飘落的秋叶,忽然神来,回头苦涩一笑:“我也不知。有他在,我们很难成婚,除非你真能狠心杀了他。”
窦姀一愣,手忽然被他牵住。
他低声道,“云姀,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过我信咱们俩的缘分。倘若你最终的归宿该是我,那么上天或许还会赐一机缘。”
她的心静下来,也沉下来。沉浸水中,淹没着,时不时吐两口泡。
窦姀想起,魏攸就是这样的人,如切如琢的君子。
他若能做到与人勾心斗角,争个头破血流,当初在京中摸爬时,便不会轻易被他爹算计,还险些死在回江陵的途中。他如今来扬州,便是下定决心与家门断绝,过自己的日子。
日头快临到檐角时,窦姀走出闺房。
一出来,就看见庭院的树下,窦平宴坐石凳上等人,静静把玩手中的玉佩。甫一抬头,面上才有喜色,忙站起身:“阿姐!”
他倏而走来,在和煦的日头下,笑意盈盈。
窦姀有一瞬的错神,好像回到了梨香院。那年他还是十来岁的白衣少年,在等她从屋里出来。
她恍惚之际,一只徐徐试探的手伸来,轻轻触碰。
将要指间交错时,忽然房门又一开,魏攸从里头走出。窦姀回过神,避瘟神般急忙缩回手。
于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来了
三人碰面,皆冷着脸,唇紧抿,又都心照不宣
晌午铺子里来大主顾,马绫玉和张伍一下午都在忙。又是商谈记账,又是招呼伙计。
到了晚膳时分,窦平宴和魏攸一个都没走,还都在家里。
这顿饭是窦姀吃过最诡异的一顿。
饭桌上没人说话,脸却一个赛一个沉。
窦平宴就坐在她的身侧,又是夹菜又是夹鱼,惹得魏攸频频白眼。
总觉得他是故意做的,窦姀忍无可忍,最后掐了下他手臂,低声道:“我自己有手会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