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现在反而要她嫁进这个家, 多么惊天骇俗?不光是她,旁人又怎么接受得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弟弟了!从前做学问、读书理事,他即便聪颖,稍稍点拨就通悟, 却还是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现今怎么如此异想天开了?
昨晚那遭真是给她吓怕了。
这人便是硬的不吃, 吃软的窦姀怕毅然回绝刺激到弟弟,只好试探商量说:“此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你既要我慢慢接受, 哪能就如此办呢?不妨先搁置下,等日后万事俱备再议,好么?”
窦平宴本还在犹豫,忽而被她伸手环住了腰,顿时心头一软,说什么都依了。
确实,挑个好的支脉宗亲并不容易,既要身家够好,不会委屈了阿姐,又要人家情愿,那便更该仔细挑上一挑。
后来窦平宴又与她说了两句,她心不在焉,正要潦草敷衍之际,余光不经意间瞥向窗户——
忽然看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而此刻,她正被他抱在怀中
窦姀不知道是不是院里的丫头,心里不安,寻了个借口先脱身。
走出屋时,正看见苗巧凤站在墙角,像是被吓到了般,神色闪躲,支支吾吾的。
苗婆子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拉上窦姀的衣袖,带她走到一处拐角檐下。
四处无人时,才敢小声问道:“姑娘那二爷他、他”
这事苗巧凤的确不知道,只被春莺和芝兰撞见过。窦姀不自觉垂了眼眸:“是你想的那般。”
苗巧凤好像喉咙卡了枣核,一时间惊骇到两眼发直。
“姑娘勿要糊涂呀!姑娘前不久,不是才瞧上了魏家郎君?那魏郎论相貌、论品性都是上上乘,正巧也中意姑娘二爷就算再好,可可”
苗婆子急了眼,拉近她低声告诫:“可毕竟是姑娘的弟弟!这家里上下谁不这么瞧的?魏家郎君多好呀,姑娘可不要被二爷撩拨了心窍!”
窦姀垂着眼听完,静静道:“你放心,这道理我哪能不能白?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的我都清楚。”
听姑娘如此一说,苗氏倒也放了心。
可方才在窗外瞧见的画面又历历在目那郎才女貌的俩人缱绻依偎着,二爷眉眼含情的低头亲她苗氏顿时一惊,想起来去年有一回,姑娘带自己去游园,回来后却被二爷冷冷的逼问,与哪些世家看了眼缘。
苗巧凤突然意识过来,现如今是姑娘脱不了身,被二爷迫着来
一时之间,苗婆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骂二爷,又不能、也不敢骂,只能恨铁不成钢:“若是姨娘还在,断不会让此事变成这样的”
“姨娘就是胆忒大,什么都做得出来,还因此背上了人命,不得已的远走他乡”
这样其实也不好。
窦姀不知道马姨娘如今离开了家,与那马夫过得好不好。若是这辈子还有可能,她好想再见姨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