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却是在东京,他必然要回到关东地区。
对面很快接过了电话,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
“乙骨前辈,下午好。”
“赤司同学。”乙骨说,“有空见一面吗?”
“好。”
赤司很快发了一个地址过来,看起来似乎是神奈川郊外的私人别墅,乙骨调转车头开上高架,朝着目的地驶去。
乙骨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见到了那个红色头发的少年,从落地窗朝外看去,开阔的海景一览无余。
此刻台风还没有登录本州,但原本平静深邃的大海已经开始变化成一头不受束缚的巨兽,狂躁地扑向铺着碎石的海岸,在防波堤边缘激起层层叠叠的乳白色的泡沫。
“小时候弥生说很喜欢她房间那个可以看到海边的大阳台,总是坐在上面写生海鸥。”赤司征十郎转过身示意放在小几上的酒瓶,“无酒精型的唐培里侬香槟,要喝一点吗?”
乙骨点点头,从赤司手中接过那杯充斥着气泡的金黄色起泡酒。
“乙骨前辈,你知道为什么高级起泡酒被叫作‘香槟’吗?”少年红色的眼睛深深凝视着香槟杯中微微泛起涟漪的酒液,“其实法国人很早就掌握了酿造起泡酒的二次发酵技术,只是在储存和运输难题被攻克之前,他们没法用气泡酒运去占领市场。而在廉价的玻璃酒瓶制造技术普及之后,三大葡萄酒产区,波尔多,勃良第和香槟,每一家酒商都对打响起泡酒品牌这件事野心勃勃……但只有香槟地区的酒商联合起来,他们全以‘香槟’作为品牌,还打造了一个‘起泡酒之父唐培里侬’的故事,以此获得了官方的背书。从此之后只有香槟产区的酒才是最正宗的。自那之后,无论什么品牌都热衷于向消费者编造一个个或真或假的故事。所谓‘背后的故事’比那个人还要重要,前辈费尽周折去查找这件事,难道在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我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但我也要知道,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前辈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少年金红异色的眼睛就像是悬挂于天边的一轮太阳,在逼近的黑云中失却了热度。“我姑姑的丈夫并不是弥生的生父这件事。”
“……弥生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是。”赤司说,“想必前辈也没有要将这件事告知于她的冲动吧?”
“在她九岁那年发生的恶性案件中,赤司家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深究?”
“你们咒术师将咒灵存在过的痕迹称之为‘残秽’吧?只要使用过咒力就有残秽,就如在光下挥手就有阴影。”赤司很轻地笑了一下,“按说照料弥生的保姆的尸体都已经被某种未知力量扭曲得不像人类了,那么无论现场怎么被破坏都该找到一点残秽的。但没有,无论是现场还是周围,都没有咒灵的踪迹。”
“前辈是不是很奇怪,作为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弥生跟咒术界的牵扯为什么多得非比寻常?”赤司将一张复印件递给他。
一张死亡证明,或者说是一份阐述因为脐带绕颈导致胎儿窒息死亡的记录。
“那时候我也才出生不久,自然谈不上知道这件事。”赤司的声音里没什么热度,“但我找到了替她接生的助产士,胎儿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