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问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以证明像电影里鹦鹉宝莉和小女孩玛丽那样永恒的感情是存在的。她再次听到自己胸膛内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喧嚣地鼓噪了起来,一声一声,震颤得她几乎想要用力地按紧那个位置,才能避免心脏直接跳出来。
一个好朋友,一个永远的好朋友。
她听到自己脑海中的某一部分用诱惑的语调鼓励道,你其实一直在渴望能有这样一段时间以整段人生作为标尺的感情吧?那就点头,只要点头,你就可以尝试一下。而另一个平淡而略显疲惫的声音则讥诮地笑了,别傻了,所有包含永ⓨⓗ恒的诺言都是假的。
弥生曾经在收拾爸爸的遗物时翻出过一卷录像带,盒子上标注着时间,是弥生出生之前拍摄的。
她犹豫了一下,找到一台放映机,独自观看了那卷录像,录像的主人公是年轻时的爸爸和妈妈,妈妈身穿白色的婚纱而爸爸穿着白色的西装,这两身衣服大概都是从照相馆中租的,边角都有着淡淡的污渍,但两个人紧紧挽着对方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弥生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没见到过的幸福笑容。
充当牧师角色的年轻人用十字架轻轻触碰他们的额头和肩膀:
“你们是否愿意立下承诺: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都不能将你们分开?”
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我愿意。”
所谓兰因絮果,就是明明立下了如高山和天空那样坚不可摧的誓言,但在生活的一地鸡毛中,总是轻易天地崩裂,山川塌陷。即使人类的一生那么短暂,但许诺的保质期比人生还要更短得多。
弥生踮起脚,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乙骨。
“宝莉,别害怕,我是玛丽,我仅仅只是长大了而已……”她当年反复将这部电影观看了无数遍,即使时隔多年,还是能清楚地复述出里面的台词。
“……”
“前辈你如果想要帮我重温旧梦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念鹦鹉的台词啊,就像小时候过家家酒时那样。”
就在对方微微一怔的功夫里,弥生趁机后退了两步,在初夏明亮的光和风中,她的长发飞扬起来。
“我们快走吧?据说大头贴那里有很多人排队……”
但那天拍大头贴的店因为仪器调修关门了,他们并没能拍上想要拍的大头贴。就像爆米花店的爆米花会受潮、面包店的面包也会突然变得很难吃一样,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
弥生用力地咬下一大口红豆面包。
朋友也好,亲人也罢,只要不抱着他们会一直在身边的期待,就不会被失望击倒。
乙骨走进厨房,耐心地把用海盐和橄榄油腌渍好的三文鱼切片,小火慢煎,至边缘浅金色时放入新鲜的柠檬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