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前辈。”弥生望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说, 同时在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乙骨前辈啊, 这反应速度,这淡定的口吻, 这举重若轻的态度, 三言两语就让两个人都迅速地脱离了尴尬的场景。
弥生将双手枕在脑袋底下, 又赖了几分钟的床, 这才慢吞吞地起来,掀开窗帘, 整个城市毫无阻碍地沐浴在万丈金光中。她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试着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睛干涩得厉害,连脸部的皮肤都因为流了太多眼泪而呈现出干干皱皱的状态。但经过这么一打岔,那些因为被过去的事干扰而引起的狂乱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天气真好啊。她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升了个懒腰,在隐约反光的玻璃窗里勾勒出大大的笑脸。
无论昨天怎么糟糕, 太阳升起后又是新的一天, 野崎弥生也还是那条在阳光下野蛮生长的漫画界好苗子。
乙骨关上洗手间的门,反锁, 打开水龙头,确认外面的人无法看到也无法听到里面的景象后,这才放任自己背靠冰凉的瓷砖墙面,仰起头,喉结滚动,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固然在女孩纤软手指撩开T恤下摆时,他有意放任未曾阻止,但当柔滑的掌心顺着小腹一路稍稍施力,好奇地、慢悠悠地往上游走时,无数黑色的、想要将少女拆吃入腹的欲*念还是像蛇那样在心底纠缠不休。
和一开始的惊讶、自伤以及不可置信不同,如今乙骨已经良好地接受了自己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合时宜的欲望这件事,并且非常擅长处理这样可怕的黑暗念头。
“前辈,我好啦。”
弥生推开隔壁公寓门进去时,乙骨正从洗手间走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白皙的皮肤上腾起了一丝很淡的红晕,似乎是刚刚用冷水洗了个脸。
弥生乖乖地在餐桌前坐好,拿起碗中的白煮蛋磕开外壳。
“鸡蛋是刚刚煮好的,可以用来敷眼睛。”乙骨说。
“哦……”弥生讪讪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她其实也不是不想就这个事解释一下,就冲着那个半湿的枕头和毛都黏在一起的玩具熊,乙骨前辈肯定是知道自己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肿了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措辞。
要说,势必就要提起自己那扯淡的原生家庭和错综复杂的人员关系……要不然就推说是昨晚梦到了自己那与世长辞多年的死鬼老爹?什么看着爸爸的背影艰难翻过火车站栏杆是我一生的遗憾什么的,反正这一类谎话弥生向来是张口就来,唯一的问题是弥生好像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如果要哭音容笑貌宛在她都只能现场胡编乱造。
“没关系。”还没等弥生想好这话要怎么圆,乙骨就微微地笑了一下,走到她跟前, “等你想要跟我说起的时候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