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江远丞收力不及,扎过陆京择的左手手心,血液迅速冒出。他拔出剑,那血便顷刻如小喷泉似的,冒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他听见不远处,一道惊慌的尖叫声响起。
江远丞抬起头。
温之皎站在不远处,唇张着,眼睛瞪大,脸色苍白,凝着地上的陆京择。随后,她的视线又望向他,黑眸颤动了下,随后闭上了。他低头看了眼陆京择,他的黑眸平静,可下一秒,却仰着头喘息了几声,唇边的笑渐渐隐去。
这一刻,江远丞终于理解了,陆京择真正的目的。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仓促,走向她,“皎皎,是他先——”
“啊啊啊!”
温之皎骤然睁开眼,躲开他,脸色更白。她身体有些僵硬地后退,抬起手,沉默地阻止他的接近。随后,她不再说话,转过身,从他肩旁擦过。他的脚步便停了,话音也失去了所有意义,他握着剑插在地板上,身躯失去所有力气,颓然地半跪在地上。
江远丞的黑发垂落,身躯佝偻,所有生气全部抽离。
他好像被隔绝在纯然的空白中,无法理解周遭的一切。
陆京择被她扶着,擦过跪在地上的他。
“你在发什么疯?”
“疼……”
“我,你,算了!”
他们的话模糊不清,掠过他的世界。
江远丞抬起手,唇动了动,没有一丝声音溢出。
他们就这样离开。
她没有回头。
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与血是混作一团。
她不在乎,他也不在乎。
医护人员已经入场,搀扶着他,他却一动不动。
窗外阴云密布,雨水似乎要落下来,却没有。
陆京择身上的伤口很多,简单消毒后,便又是缝针。他左手本就有旧伤,如今再次穿刺,手术过程便愈发痛苦。他没有上麻药,因为前几日溺水后,他还在吃一些药,无法上药。
也因此,温之皎在手术室外,都能听见陆京择的闷哼与低吟。
她坐在位置上,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也乱糟糟的。分不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陆京择,亦或者为了江远丞。
刚刚那一瞬,温之皎几乎错觉江远丞又变成了阴郁而恐怖的样子,那需要她不断安抚的,与她互相折磨伤害,强迫她回应他的样子。窗外厚重的云朵带来极低的气压,使得她再一次感觉到皮肤的颤栗,偏偏陆京择的痛呼声闷却又带着喘息,使得她愈发如处在恐怖电影中。
她要离开这里,要离江远丞远远的,陆京择也是。
他们两个人简直像她所有的阴影组成。
该死,谢观鹤到底去哪了?
随便吧,订婚也好,结婚也好,赶、赶紧——来把她弄走啊!
温之皎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手还在颤抖,大脑紧绷着,几乎忘了怎么拨打电话。她总是如此,只想享受一段关系中有意思的地方,一见了坏处,就忙不迭逃到另一段关系里,周而复始。
终于找到谢观鹤的电话,她刚拨出,急救室的门便打开。
温之皎又忙不迭挂掉,起身看了眼。
陆京择衣服上被血与汗浸湿,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黑眸眯着,汗水蓄满锁骨,脸苍白而英俊,潮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后,腰腹弯出脆弱的弧度。
不是只伤了手吗?
怎么看着要死了?
温之皎还没说话,陆京择却抬起有些颤抖地手,握住她的手。
“皎皎……”
他的话音有些喘息。
温之皎跟开水壶似的,被吓得想哭,又俯身。
陆京择费力靠近她耳边,“妆哭花了。”
温之皎:“……”
她这才发觉自己脸上都是泪,立刻抬起手想打他,“都——”
她没下手,拍了下栏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