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多带两个猫条哄哄它。”
“好。”荀秋点头,目光从他的袖口一扫而过,疑惑地皱了皱眉。薛均一向是爱干净的人,怎么会让衬衫袖口染上污渍?
薛均低笑,“你的学生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的确,他袖口的污渍有点儿像张子翁正在吃的那盒鱼香茄子…
“怎么回事儿啊?”她问。
张子翁自动关闭了耳朵,一扯欲言又止的顾钦,两个人埋着头开始扒饭。
薛均也并不揭穿,只做出宽容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摆手,“能先借用你的浴室么?一会儿可能还借用一下吹风机。”
“我帮你吧。”荀秋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大概是孩子们以为薛均缠着她,要帮她打抱不平。
幼稚。
她领着薛均进到浴室,又从柜子里摸出一把干净的刷子,“你自己能行么?”她问他。
“可以的。”薛均垂眼接过,把刷子沾上清水和些许肥皂,在袖口刷了一下。一只手的确不好控制力度,溅开的水滴和白色泡沫落在他挺括的黑色西裤。
“……”
荀秋忙从旁边抽了纸递过去,薛均道了谢,弯腰抹去裤腿上的泡沫。
“还是我帮你吧。”荀秋握了刷子,又向他靠近一步,做了个手势,“你这样把它撑直。”
“好。”
薛均按住袖口,垂眼看着她一下下刷过那小片布料,又在快要完成时,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差不多了,我回去再洗就好。”
飘渺的热气洒进耳朵,旧时光景又好像晃过眼前,在那些放肆迷乱的深夜,薛均曾一次次把她推到浴缸边缘——
粗鲁的低语、急促的喘息贴近耳膜,空气被蒸高的某个时刻,她微颤的肩膀上抖起层层轻栗,光洁的手臂半搭在边缘,她回首仰着脖子寻找抚慰,而薛均有应必求地靠近,衔住她的唇。
唇齿相依让波荡的水面找到平静归宿,温柔缱绻的亲吻伴随汹汹潮汐,她看见风波中摇曳的白色浴球,天青白蓝的瓷砖一次次漫过水浪,蜿蜒绵亘出潮湿热烈的夜晚。
停——
荀秋眨眨眼,一下丢开刷子,退开了两步。她小心地抬头觑薛均一眼,好在人家好像并没有胡思乱想,平平淡淡的神情。
她后怕地和他拉开距离,“行,那、那我们出去吧。”
张子翁的助攻打歪了,再不敢轻举妄动,这货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他不应该轻敌的,等回去制定好方案,一定让这人原形毕露。
可惜薛均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在打猫三联回程的路上,他和荀秋聊起了和学生们沟通交流的问题。
“最近研究所没什么事儿,关师兄喊我去给他代了几节课,我才知道原来做老师那么难。”他轻笑一声,握住方向盘看着前面,“从前薛老师总是说,学生不听话揍两顿就好了,现在的孩子怕是不好揍了吧?”
他漫不经心似的,“张子翁他们两个倒是和你相处融洽,我从前挺羡慕这种师生关系,可现在自己做了两天老师,却觉得挺难维护的。”
荀秋笑,“是挺难的,和学生打成一片,自然就建立不了威信,你看张子翁多不把自己当外人就知道了,当时我也就仗着自己不是班主任,和他们相处也就随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