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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下限的原因,大衣面料一点水汽也没沾上, 干干的。

但是无下限没办法隔绝温度。

所以他大衣还是冰冰凉凉的。

神田诗织忍不住抱怨:“好冷哦。”

五条悟摸摸她冻得红红的手, 想了想,解开扣子敞开一点大衣, 像猫往毛绒绒的肚皮底下揣爪爪似的,把她密不透风地包了起来。

大衣底下的毛衣温度正好,一下子就暖和了。

神田诗织露出温温柔柔的淑女表情,刚要道谢, 就见五条悟一手托着她的屁股, 一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单手灵活地在她脖子上绕了几圈,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掌心一个用力, 使劲把围巾抽紧了。

被围巾糊脸的神田诗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这边在大力呼吸,五条悟那边还在得意洋洋:“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超——暖和的?”

是挺暖和的。

暖和得她好像看到了天堂。

淑女表现一秒破碎。她没忍住,龇牙咧嘴地狠狠给五条悟的胸口来了记头锤。

……

重新戴好了围巾。

雨伞也有了, 可以离开了。

五条悟背着她,她打着伞给两人遮雨——虽说五条悟有无下限, 撑伞只是多此一举,但两人之中只给自己打伞的话,神田诗织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在故意欺负他一样。

两个人躲在不大的伞面下,淌着雨幕往前走。

五条悟很轻地问:“里面去世的,是一位辅助监督?”

神田诗织想起殡仪馆里的景象,不免低落:“嗯。”

“叫什么名字?”

“木村建人。”

“这样啊。”

五条悟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陈述事实:

“既然你有好好记住,那就不是寂寂无闻的死亡了。”

神田诗织微怔。

——“术师的末路是什么?”

——“是尸山血海。”

是只能在黑暗中战斗的无名之人,连死亡也无法为大众所铭记。

术师也好、辅助监督也罢,皆是如此。

可至少她有记住。

同事小姐有记住。

那个不好意思地擦着鼻子,做着虚无缥缈英雄梦的男人。

最终长眠于地下,永远无法再从这场梦里毕业的男人。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名字。

神田诗织鼻尖一酸,不禁把脸埋进五条悟的大衣领口,声音闷闷的,重重点头道:

“嗯!”

与此同时,她又悄悄抬起一点眼睛,去看五条悟的侧脸。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因为戴着墨镜,也看不太清眼底的情绪。

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事的发生了。

……也是。

五条悟出生在御三家,设定里,他自小便遭受诅咒师的悬赏,又一直在前线袚除咒灵。大约死亡对他而言,是十分司空见惯的一件事吧。

神田诗织又偷偷把脸埋了进去。

过了会。

五条悟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她整个人往上掂了掂避免滑落,侧过一点脸,问:

“要吃甜品吗?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的店。”

她很悲伤:“不要甜点。陪我喝美式。”

虽然很喜欢吃甜,但只有苦唧唧的美式才能抒发她此刻悲伤的心情。

五条悟一噎。

他好像有些不太情愿:“……一定得美式?”

神田诗织想了想,更加悲情了:“或者你陪我在雨里拉肖邦,不准开无下限。”

“…………”

五条悟这次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

半晌。

他才勉强同意,声音不情不愿。

“哪家咖啡店?”

“卢布朗,在四轩茶屋的那家,靠近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