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这几个字了。
“大人不信?”
李青芝不死心地挣扎了一下,试探性问道。
范凌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继续用着那种饶有兴趣的,让李青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神看着,虽一字未说,但给李青芝的压迫力不减反增。
终于,范凌有了动静。
他先是嗤笑了一声,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才幽幽道:“你真当我是个傻的?一个丫鬟,学得尽是琴棋书画,焚香点茶的雅事,伺候人的活计一概不会,扶风县王员外家最末等的丫鬟都能甩你八条街,还敢说自己是亲王府郡主的大丫鬟,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烂吗?”
“福宁郡主?”
末了,范凌也不拐弯抹角,一记绝杀,将人堵得再无话可狡辩。
福宁二字,正是先帝还在世时,为刚出生的魏王小郡主赐下的封号,举世皆知。
一颗心坠入深渊,抬眼望去尽是黑沉沉的天幕。
李青芝眼皮子狂跳,膝盖也莫名其妙地一跳一跳地,她一边狼狈地用手按着,一边觉得自己好丢脸。
她不是个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事到如今已经不容她在狡辩什么,就像是一只在案板上被拍晕的鱼,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寂静在空净寺这间厢房中流淌,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个是正心悸着不敢说话,一个则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眼前这个假扮狐狸的兔子主动开口。
磅礴大雨还在不眠不休地落着,配上这昏暗的天色,本是十分催眠的时候,李青芝愣是半点困意都无。
偶尔传来闷雷声,随后便是能让天地间亮如白昼的闪电。
良久,李青芝僵直的身子动了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话语也被雷声半掩着送到了范凌耳中。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到官府……”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就像是暴雨中被打湿了翅膀无力飞翔的鸟雀, 浑身狼狈,可怜兮兮地落在窗沿,在问他可不可以进来躲躲雨。
范凌心里酥软了一片, 然面上却不露声色。
李青芝见他沉默, 还以为是不愿意, 急得上火,就差掉眼泪了。
“只要你不送我去官府,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李青芝几乎可以预料到,假使她的身份暴露在官家眼中,铁定要被拿去当人质。
父王虽偏爱她,但一直是个以大局为重的掌舵者,李青芝相信,尽管痛苦难舍, 父王也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这是整个魏王府的未来,他绝不会意气用事。
且当今圣上绝不会允许一个手握边塞重兵的亲王安然存在, 尤其是行过谋逆之事的父王。
若真选了她,才是将一家人推上了刀口, 李青芝宁愿一人身死。
若父王忍痛弃了她,那她在当今圣上, 也就是自己的堂兄眼中便是无用的弃子,下场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所以, 若是被官府发现了她的身份,她总难逃厄运, 左右都是一个死。
而唯一破局之法, 便是范凌能继续掩护自己,可窝藏逆党这等凶险的事又有几个人愿意干呢?
李青芝如今的心情就像是外头糟糕的天气, 不,甚至是比那还糟糕。
她觉得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