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柳风抓着猫,那猫遇到威胁,尖锐的爪子一下挠在了鹤柳风手上。
他下意识就要摔死它。
用力一掷,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薄奚卸去力道。
他挟住他的肘腕,借力一推。
鹤柳风听见一声沉沉地“出去”。
视人命如草芥的薄奚竟会怜惜一只畜生?他感到不可思议。
营帐中。
那只猫警惕地缩在角落里,薄奚也不去管它,过了半会儿,它便放下戒心,又跑出来。
在薄奚眼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好像知道方才是薄奚救下自己,不会拿自己怎样。
他看着这只雪白的猫儿,自顾自地, “我也有一只猫。”
那只猫摇着尾巴喵喵叫。
“他刁蛮又跋扈,可是我却很喜欢。”
*
宫内。
动乱比预想中要来的更早。
皇帝称病不朝,傅疏昏迷不醒,朝中无主,人心各异。
渐眠从头到尾都未曾露面。
他就守在傅疏榻前,一刻不曾离去。
枢日每每看到,都不禁感叹,虽说这小殿下自小便给大人闯下诸多祸端,但真到了这时候,竟也是顶顶的情深义重,就是喂水喂药都不曾假手他人,比亲子还要孝顺恭敬。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
若是让渐眠知道他将自己比作傅疏的儿子,指不定又在背后想些什么坏点子捉弄他。
渐眠之所以守在傅疏身边,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情深意切能一概而论。
他深知现今傅疏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傅疏身死是雪封衰败的开始,他虽扭转了傅疏撞柱自戕的结局,却保不齐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在心里隐隐觉得,不管他这只异世界的蝴蝶如何煽动,事件终究以不可抗力的趋势随波逐流。
傅疏昏迷了三天。
按理说并不应该。
仅是伤口感染,傅疏武将出身,不应该被一箭射中就伤重不醒。
渐眠视线落在傅疏脸上。
他几日未曾进食,双颊微凹,瘦的明显。
渐眠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端起托盘上的药碗。一口一口,喂进傅疏嘴里。
依稀傅疏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渐眠喟叹一声,将药碗撂在一边。
傅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夤夜将至。
小福子守在外殿,睡得酣畅。
许是这段时日管教不严,上下守夜的太监竟都不知溜去哪里了。
这给他们更加行了方便。
一众深衣潜行的人影溜进大殿。
推开殿门,透过帷幔纱帐,能够看见其中的起伏。
稳了。
他们势在必得。
白虹闪现,弧光映在帷幔之上。
里面的人丝毫未查。
他手起刀落—— “噗呲”
刀身下陷,触感却有些不对。
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鞭抽中脖颈勒了起来。
是谁!
他死死拽着勒在脖子上的钢鞭,那鞭子却越来越紧,叫他呼吸不能。
他欲打手势呼叫同伴,却无人回应。
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中计了。
身后那个鬼魅般的身影将鞭子越收越紧,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如阎王索命,他说: “好好睡一觉吧。”
明灭的火光蔟簇燃烧,大殿呼啦一声,枢日带人复命。
他跪在渐眠身前: “殿下,俱已伏诛。”
那刺客的尸首被小福子拖下去。
渐眠倚在美人榻上,拿巾帕一根根擦拭手指。
那张饱满红润的唇瓣中吐出骇人轻语,他说: “一片片将肉刮下来喂狗,骨头……”
他想了想,笑的灿烂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