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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知道自己伤的蹊跷。

从长秋殿回来之后就被意外绊伤摔断了腿,天下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做这样事的人也并没有背着沈骄的意思,光明正大的罚处,理所当然的教训。

是了,薄奚是君,他是臣子。

君要臣死,臣亦不得不死,更别说这样轻飘飘的处罚了。

不要说是哥哥,就算父亲如今在世,也不能说出些别的来。

但这根本不公平。少时他们一同长大,后来并肩扶持着走到今日。渐眠对薄奚多有欺辱,每每至此,他都会站在薄奚面前。

难道他也忘了他曾经对他的好么?

“还有……”小厮觑了眼他的神色,想起右相的嘱托,委婉开口: “大人惦记您伤势未愈,这段时日便待在府里好生养伤。”

沈骄动动脑子都知道,在齐雍那里传出来的原话必定比这还要难听千百倍的。

无非就是怕他惹恼了薄奚,再让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罢了。

他心中怨怼,怒吼出声: “滚!都给我滚!”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沈骄纵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何会是今时今日的结果。

他眼中又浮现出那身鲜艳如血的红衣,他轻飘飘地睇来一眼,好像自己在他面前不过只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

现下不光是齐雍,哥哥靠不住,薄奚也靠不住。

他们都被贱人蛊惑,一个个被迷了心智。

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没打出去。

想到这里,沈骄躁动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

天命不公,他偏要逆天而行。

为何有人生下来就享尽万千宠爱,他要渐眠跌落尘埃,为世人最最下贱。

是了,来日方长。

第23章

晏宁

临近花神祭,就连渐眠也逃脱不了神前跪香的命运。

在这样的日子里,民众诚心祷告,祈求神灵上苍庇佑雪封顺遂安康,灵巧的妇人做出活灵活现的福禄果,端去花神庙里,再烧些纸钱,就已经是莫大荣光。

这本也不算是极繁琐的事,来到天家却更为重视。

渐眠换上雪白旧衣,黯淡的织锦花纹大朵大朵,晦暗又庄严。

他嵇坐在蒲团上,静妃递给他一柱香。

多日以来,渐眠对这番操作已是十分熟悉,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静妃满意颔首。

存安堂四面通风,汪洗的洁净的地面清澈透亮,在富贵已登极的禁庭中,这样的朴素宁静却是极为难寻的。

初见静妃时,她身上浓郁的佛香像一团化不开的晦暗污糟,牢牢将她锁在里面。如今不过数日,却仿佛过眼云烟,已经淡的闻不到了。

她倚在贵妃榻上,整个人融在日光里,柔柔的,连风声都不忍喧嚣。

渐眠至今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算计自己。

静妃身上有太多秘密,渐眠神情复杂地从蒲团上起来,不错眼地盯着静妃,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寻到片断蛛丝马迹。

察觉到渐眠的视线,静妃没有回头,只是柔和的笑看着她面前的盆栽。

那是一盆养的极好的文竹,苍翠茂葱,自有风骨。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正当他要自请回宫时,静妃忽然叫住他。

“明月。”她唤他的小字。

这是极亲密的人才能唤的称呼,譬如圣人,再譬如傅疏也曾这样唤过。

视线中闪过一重薄淡冷峭的眉眼,在极端隐忍时,也曾饱含深情,唤他一声明月。

渐眠回神,眼神不解地看向静妃,并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叫住自己。

她眼中有渐眠不能懂的深意。

就在渐眠以为静妃会说些什么隐藏在谜团下的内幕时,静妃才开口: “你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呢,今日怎的没跟来?”

毫无关联的事,渐眠甚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