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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忙上前收起药瓶,谄笑道: “奴才记下了,奴才定会暗示嘱托少海善用。”

傅疏高傲的下颌才轻轻点了下。

只一瞬,那点堪称和善的模样又随风消散,他蹙着眉,冷声: “今日的热闹,少海实在不该凑。”

他看上去是在怪罪渐眠擅自接下绣球,冷沉目光却直直扫向薄奚。

不知名的酸涩席卷了傅疏内心,他哽了瞬,才压下心头那点不知名的晦暗阴影。

渐眠想凑这个热闹吗?

那顶绣球都扔进渐眠怀里了,他还尚未反应过来。

只是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渐眠不欲解释那么多,声音淡淡: “有人推了我一把。”

“谁?”傅疏一顿,敏锐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静妃娘娘到——!!!”一声叠一声的唱喏,从宫门飘进长秋殿。

渐眠住了嘴,回身去看。

秀美端丽的一张脸,连笑起来都是这样纯然无害,像是未曾猜到傅疏也在这里,眼中一丝快的来不及捕捉的诧异浮现,不过片刻,又被小心收好: “傅相也在这里?”

她掩面一笑: “倒是本宫来的不巧了。”

傅疏不语,以臣子礼相待。

静妃眼神斜瞥,身后的内侍大太监当即会意。

没过少时,一个浑身被拷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被几个内侍押进殿里。

血腥气瞬间弥散开来。

大太监: “娘娘,人带来了……”

静妃拂手,一干人等恭敬退下。

她掩面叹道: “这件事原是本宫弄出了纰漏。”

太监抓起他的头发,渐眠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正是引他去主台又消失不见的小太监。

渐眠微眯起眼。

静妃宫里的大太监适时接上话茬: “奴才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这小子没规矩,实在顽劣,竟把少海独自扔在了看台下。”

“说话!”大太监狠狠踹了一脚。

那被押住手脚的小太监摇晃着脑袋,刚要抬头,嘴里呜呜咽咽。

不过少顷,竟是直接喷出一口血泡。

他哀戚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水意,微张的嘴巴里已经看不见鲜红的舌头了。

那里变得空空荡荡。

静妃略微惊诧的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懊丧自己手下的人竟然出了这种差池。

“这……”为首的大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才一时没看住,竟叫他咬掉了舌头。奴,奴才罪该万死!”

这意思十分简单明了。

静妃将明晃晃的人证摆在渐眠面前,问他认还是不认。

殿内一时冷凝。

傅疏凤眸微阖,再看向下面的小太监时,他以头指地,默声认下了自己的罪责。

无人指使,就是他年少贪玩,这才犯了错处。

殿内几人面面相觑,这招高啊,这招真是高。

从前怎么没发现,圣人后宫里竟还有这样一位笑里藏刀的狠辣美人。

从始至终,唯有渐眠一语未发。

静妃看向渐眠。

殿内众人齐齐看向渐眠。

……

太子殿下扮作往生花神的消息风卷残云般传遍了整个禁庭。

沈骄自然不例外听说。

他左眼皮直跳,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还是没变,如此的爱出风头。”

沈骄淬骂了声,那句话好像是草包废物。

齐雍却不这么认为。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他们必得小心谨慎,一点儿差错也不能再出了。

那双饱经风霜的浑浊眼睛压抑晦暗,问: “宫里那位如何说?”

那只隼昼伏夜出,羽翅丰厚,日行百里不在话下,几乎是在传信后的几个时辰,便有了回音。

沈骄神色如常,从箭袖中将纸条奉于齐雍面前。

上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