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知他分明已经同意,为何此刻又要反悔。
“嘘”
“不要说话。”
他仰躺着,蛊惑般的声音传进渐眠耳朵里。
他带着渐眠的手,触上自己的脖颈。
修长流畅的脖颈伤分布着黛色血管,蓬勃而香甜的血液自皮下游走。
“从这里。”他指着自己凸起的血管脉络,声音淡淡,又像是多情蛊动: “再到这里。”
他说:这里的血液是最烫,最好喝的。
渐眠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血液如此香甜诱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嗜血的虫子缩在他的皮囊里,叫嚣着让渐眠快些摄取。
有人轻轻笑了下,说: “殿下享用吧。”
这句话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渐眠在他这句话刚刚落下之际,便一口咬了上去。
尖尖细细的犬牙在脖颈伤磨蹭着,寻找最好的下嘴角度。
“这里。”薄奚微微挺起脖颈,像是溺爱孩子的长者,温柔地将猎物送到他的嘴边。
渐眠不知道,所有丰腴香甜的猎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惹上是的怎样欲壑难填的怪物。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氤餍足,他好礼貌,羞赧地: “谢谢。”
薄奚很快回他:不客气。
渐眠于是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对自己啃食的痕迹视若无睹。
变故是在他刚刚起身的一瞬间发生的——
他刚要站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自尾椎向下,席卷周身。
是薄奚的血。
渐眠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薄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心询问: “你怎么了?”
他双腿并的紧紧,难以启齿地坐在床上,软绸的被单与肤肉相贴,轻的像羽毛瘙。痒。
他什么也回答不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长的像女孩一样的睫毛垂下来,他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个含糊的气音。
轻的像小猫在叫。
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我问过你。”薄奚顿了顿,露出个笑来,还记得吗?
他不介意帮他回忆,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渐眠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渐渐睁大。
这只美丽又天真的猎物,在诸般假意提醒之下,头也不回的跳进了陷阱里。
“还记得我是谁么?”薄奚问他。
渐眠眼睛里罕然露出迷茫神色。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渐眠想要的。
“晏宁。”他提了个头: “还记得晏宁是谁么?”
渐眠眼皮抬了抬,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晏宁,晏宁是: “伴侣。”
“嗯。”薄奚很轻地笑了下,拍拍他的脸: “我不管你。”
外面传来一阵急切而迅速的脚步声,还夹杂宫女太监的讲话声,他迈下榻,帷裳被落下。
他好心提醒: “你知道该怎么做。”
渐眠眼泪水都快被逼出来,他想去抱薄奚,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倾身贴在渐眠耳边,好心提醒: “若是被旁人发现一国储君偷偷躲在被子里做这种事情——”
渐眠有些无措。
薄奚将那个滚烫的字眼说给他听。
纵然如今神志不清,廉耻观却是刻在基因链里的本能。
薄奚居高临下,淡淡地: “我不会在别的男人躺过的床上睡·你。”
“听明白了?”
……
推开殿门时,晨曦的第一缕朝霞吻在那张英俊冷淡的脸上,他瞳色漆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薄奚?薄奚!”有人叫住了他。
小福子胖胖的身子像只跳鼠一样急切奔跑,他不忘正正自己的太监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