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谢端砚的眼神更是惊疑不定。
然而,当此物当真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时,许多人不约而同地轻轻“咦”了一声。
闻楹口中的证物,竟只是一盏酒杯而已。
而这天青色的酒杯,正好和婚宴席上的杯盏成色相同,显然是同一套。
想来此物,应是闻楹不知何时悄悄藏入袖中的。
有人蓦地反应过来了:“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竟敢这般戏弄我等。”
闻楹嗤一声笑出来,不以为然道:“诸位以这桩婚事为诱饵,引我上钩,眼下我不过是礼尚往来,逗一逗你们而已,又何必动怒?”
她微微眯眼,又看向谢端砚:“只不过谢师兄方才这般紧张做什么?你自己都说了谢家满门是我杀的,怎么又像是等着我拿出证据来,然后立刻要同大家翻脸的样子?”
谢端砚脸色白了又白,只故作镇定地干巴巴道:“你果真入了魔道,行事愈发强词夺理,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岂是你能逃得过的。”
说罢,谢端砚不再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闻楹身旁的弟子,即刻将她押入天牢。
被强行带离前,闻楹对着他唇瓣动了动,像是说了两个字。
谢端砚双瞳刹那凝住,煞气在他眼底蔓延滋生.
冰牢这种地方,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头一次被关进来的时候,闻楹还会伤心地掉眼泪,眼下她却只是泰然自若地往冰床上一躺,准备闭目眼神。
然而,她袖中的某物,似乎不这样觉得。
在她的衣袖之下,白蛇缓缓起伏着探出头来,用蛇信舔舐少女的伤口。
它的动作轻柔而又缓慢,像是生怕弄疼闻楹半分。
“没关系的。”闻楹唇角勾了勾,“反正以我现在的修为,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蛇信的□□停了停,又像是没有听懂般继续下去。
闻楹:“真的,我没有骗——嘶……”
闻楹浑身一激灵,她惊诧地瞪大眼,一瞬间就连昏昏欲睡的颓靡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闻楹不敢相信,往日乖巧的白蛇,竟会在这时候咬了她一口。
虽说不曾咬出血来,可指尖残留的痛意甚是清晰,提醒着闻楹这绝非她的错觉。
在赌气般咬过闻楹一口后,白蛇嘶嘶吐着信子,沿着她的手臂爬到少女颈间。
冰牢里仅有一丝幽暗的天光,照出它雪白的鳞片,以及红曜石般的双眼。
闻楹是头一回,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一条蛇在生气。
但它气归气,却还是探出蛇信,在闻楹的脸庞的伤口上掠过。
在蛇信舔舐过后,闻楹感觉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
她抿了抿唇,意识到它在为何而生气:“是我的错,只不过白日里不让你现身,是有缘由……他来了!”
三更
轮椅的声音, 从冰牢的另一头骨碌碌传来。
闻楹听到巡视冰牢的弟子,正在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