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没有一点相似。
原本奶追过膝的公主睡裙此刻变成蕾丝酒红吊带裙,不仅如此,这件睡裙的背部设计居然是镂空的。
秦追偷偷比量一下,裙摆最多盖住他的大腿。
柔软又丝滑的小小布料握在手里传来冰凉的触感,就像是一条藏在阴暗潮湿毒蛇死死盯住的感觉,轻柔又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它慢慢的从手部缠绕,一点点将他圈住。
这要怎么拍照!
就在他面对这条睡裙手足无措时,身后忽然响起格里沙的声音。
“秦追。”
秦追骤然转头,入眼便是格里沙靠在桌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电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更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格里沙的眼神从他的脸,慢慢下移,最后停留在落在他手上。
“你买新衣服了?”
秦追愣怔的低头,只见自己慌里慌张的把裙子团成了条,只在手里流露出来一点点睡裙边角,尽管露的少,也能看出那是一件衣服。
秦追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什么话。他大脑一片空追,像是加载过度的电脑,宕机无法思考。
格里沙盯着他,墨绿的眸子变得幽深,眼底是大脑空追的秦追解读不出的情绪。
秦追愣愣的看着他,只见室友的唇瓣一张一合。
“要,现在试试嘛?”
这句话轻飘飘的,任谁听都是室友之间买了件新衣服的普通问候。
但是到了秦追这里,就像是一颗陨石砸入水潭,一下子就掀起来惊涛骇浪。
格里沙见他不说话,又加了一句。
“或许我可以提点有效的意见。”他歪头微垂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秦追,“要吗?”
秦追的脸腾的烧起来。
“不用!这是我买给别人的,不用试穿。”
他慌张的将裙子往柜子里一塞,抓起睡衣就往卫生间跑,胡乱的留下一句。
“快熄灯了,我先去洗漱了。”
秦追慌里慌张的去了卫生间,只留格里沙站在原地。
他看着面前虚掩衣柜露出的一抹酒红,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拆开送入口中。
吞下。
吃掉。
秦欢忍俊不禁地揉着秦追的头发,俯身温柔轻哄:“反正委员会是不会让15岁的未成年领奖的,你先把心放在肚子里,过好当下,如果奖项真的有一天落在你头上,你只管接好,消炎药提前问世,意味着无数人因你获救,这么大的功德怎么不值一个奖了?”
“而且,如果你以后真的要回国,我希望你加重身上的砝码,你说你是1902年出生,对吧?”
见秦追点头,秦欢犹豫一阵,又按住秦追的头揉揉,将未尽之语咽回肚子里。
小追这辈子是半个满族,他管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叫阿玛,又拜师到戏曲界大牛门下,还有房有田,怎么看都是个小地主,这样复杂的背景下,若是他能活到七十多岁,要面对的事情还多着呢。
只要拿到诺奖,小追就等于攥了一张护身符,他可以不用这张符,但他不能没有。
秦欢是秦追的亲人,难免会为秦追生出诸多思虑,他却不知道弟弟脑子正在想——“我将来回国,万一死在战火之中,岂不是真让诺奖委员会的老头们把奖给黑没了?”
第 184 章 大学(二更)
秦追将钢笔放在上唇,嘟着唇让笔不掉下去,双眼紧盯老师的黑板,然后低头接住滑落的笔,将知识细细记好。
春季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秦追终于成为了一名大学生,他很珍惜这个等了两辈子才等到的学习机会,学习时的专注度和做开颅手术差不多。
宽大的教室中,秦追是全班最年轻也最传奇的学生,医术碾压全场……这当然是废话,因为他正坐在化学课的教室里,全班就他一个会医术。
说秦追传奇,是因为他在开学前还给现在这位正在上课的威廉老师开过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