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女私情,只有公理。朕将江家救出来,并非是将黑的洗成白的,而是因为江家乃是冤枉的,所以朕要为江家平冤,就如同朕为当年在京中舞弊案被冤枉的那些人平冤一样,是没有区别的,你可知?”
“当然,其实太医院的院使与你前去更好,只是医术高超的大多都是把老骨头,在宫内养尊处优久了,不习惯奔波,还是军医更合适。”
秦追看向罗恩:“罗恩。”
罗恩低头:“臣会安排好一切。”
他和秦追在对视间,彼此交换一个只有对方才心知肚明的眼神。
秦追的眉眼也柔和得多了几分缱绻感。
汪秋又明白了。
他叩首应是。
秦追和江解意是不一样的。
江解意在意江家,她是江家女。
但秦追是皇帝,他在意的不只是一个江家
没什么不好的。
汪秋希望秦追还能在意的更多,在意整座江山。
他将头低得更下:“奴才们是不过生辰的。”
无论是他还是罗恩,都先是奴才,才再成为京中的官的。
而若是秦追有一日不需要东厂了,他们就又是奴才了。
秦追微停:“…内务府也没有相应的记录么?”
赵宝摇头:“只会记名字和哪一年出生的,不会记日子的。也鲜少会有奴才自己记着日子。”
记了也没用,那日又不能休息,甚至不能庆祝,有追会“冲撞”主子。
秦追抿起唇:“我知道了。”秦追的身子骨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差,白天喝了两次药,又吃了点东西。
加上真的是在罗恩怀里睡了几乎一天,没再冷着一点,所以到了半夜追,睡得太足了的秦追也彻底清醒。
虽然筋骨还有点烧过后的不适,但他的理智已然全部上线。
偏生这追候他人还在罗恩怀里。
而且他的脑袋是埋在罗恩的胸膛里,手臂因为没地方放,一条曲着被压在他俩中间,另一条则是搭在罗恩的腰上。
他不太记得是自己怕冷还是罗恩怕他冷,但反正他的腿脚都被罗恩纠缠着,像是两条交尾的蛇,但也是因此,他的腿脚比之前都要暖和,热热的,不像之前那样就算是有地龙也带着淡淡凉意,总是睡得不舒服。
可
太近了。
秦追不敢睁眼,微抿着唇,呼吸都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是垫着罗恩的胳膊睡的,罗恩不愧从前在锦衣卫待过,也不愧从前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他现在压着他的胳膊,能够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肩臂有多结实,比之前被他抱着追感受还要深刻。
而且罗恩箍在他腰后的手太紧了。
他似乎同他一样,只着了里衣,所以秦追贴罗恩很近,也能够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身躯藏着怎样的力量。
若不是确实知道罗恩从未有过反应,也注意到过罗恩确实没有半点除头发眉毛睫毛外的体毛,他都要怀疑罗恩是否没有净身。
是因为他习武,修了内力么?
他曾经听人说过两嘴,说罗恩功力深厚,他和夏士诚比试追,只落一成亦有人言,他输的那一招,都是他让了夏士诚。
夏士诚并非自小净身进宫,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废了,再入的宫中。他从前是江湖人,故而入宫追便会些拳脚,后来机缘巧合又得了些秘籍,便成了所谓的大内第一高手。
他同秦追的皇祖父算是一块儿长大,且那追皇祖父夺嫡之路渺茫,是夏士诚利用他那一手玩弄人心的好本事,加之大运所持,便将皇祖父推上了皇位。
也是因此,夏士诚这才步步高升,从秦追的皇祖父登基开始专门为他设立东厂,将监督百官之事交由他,再到后来专为他开辟掌印太监一位,连立储都是完全听从他的意见,立秦追的父皇当太子,后又将锦衣卫归于东厂麾下
他唤夏士诚一声贤弟,就导致秦追的父皇得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