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重要。”
他松了点手上的力度:“十七殿下,臣今日来,只为问你一件事。”
“想要那把椅子吗?”
“?”
什么?
秦追的脑袋有一瞬是空白的。
这阉人在说什么?
他对上罗恩的眼睛,意识到罗恩不是在说笑,几乎没有犹豫地:“…我不想。”
这倒是让罗恩意外了。
他挑挑眉,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松开了秦追。
秦追得以解脱,呼出口气,刚要抬手揉一下自己的脸,就见罗恩直接拔出了刀!
秦追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往前扑,拼尽全力冲到了罗恩面前,把罗恩的手推开了一寸,刀尖划过了还跪在地上的嬷嬷的发簪,轻松削断了那根木簪。
“你做什么?!”
他扑在罗恩的手臂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不允许他再动一下:“住手!”
赵宝心中一凉,默默后退了几步,免得血把自己新衣服溅脏了。
但想象中的手起刀落并没有出现。
罗恩只是拎着手里的刀,饶有兴味地对上秦追的愤怒。
他的眸光在身侧人身上流转,语调漫不经心地:“十七殿下知道咱家是什么人吗?”
他这会儿又不称臣了。
秦追知晓,这个“咱家”看着是自谦,但其实里面全是傲气。
但他不能松手:“厂公是…九千岁。”
大乾如今的东厂,如日中天,但厂公并不是和九千岁挂钩。
罗恩的九千岁,是因为他还是掌印太监。
——掌印太监,是前朝皇帝特为夏士诚设的一个职位,意思是他可以执掌玉玺,可以批奏折。也是他亲口说的掌印太监便是九千岁。
就因为他唤夏士诚贤弟,当今皇帝才会唤夏士诚一声亚父,又导致秦追他们这一代得喊罗恩义父。
“皇上万岁,”罗恩笑得粲然:“咱家是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七殿下不是皇帝,凭什么命令咱家呢?”
秦追气得微微发颤。
罗恩看着他这样子,却笑得更深:“十七殿下,咱家再问你一次。”
他转了转手腕,刀尖贴上嬷嬷的脖子,另一只手却覆上了秦追的脸,粗粝的指腹微微摩挲过他脸上的红印,动作显得亲昵暧丨昧:“这椅子,你要么。”
秦追闭了闭眼。
他无意涉局,无意陷入纷争,但是嬷嬷于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生母。
“要。”
罗恩满意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也收起了刀。
秦追正要弯腰去把嬷嬷扶起来,罗恩又倏地捻起了他的下巴尖,指腹在他脸上蹭了蹭:“你这脸倒是比阉人的还娇嫩。”
罗恩舔了舔唇,黑黝黝的眸子流转着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低丨俗欲望。
他松开秦追,指尖却又顺着往下滑,抵在了秦追的凸得明显的喉结上。
这是他没有的东西。
往日里刑讯追见了,他总想给人毁了个干净,但落在秦追身上,就觉得这玩意儿也长得挺可爱。
按一按还会滚动,怪好玩的。
秦追生平从未被这般折辱,垂落在身侧的手都攥紧成拳,偏偏又不能对他如何。
随后又见罗恩蓦然一笑,语气悠然道:“臣可以把那把椅子给你,但臣想抱着你上去。”
在他背后的赵宝一顿,满脑子都是:啊?????
跪在地上的嬷嬷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直接拽住了秦追的袍角:“殿下,您不要”
“好。”
秦追哑声。
他答不答应的有区别吗?
在如今的大乾,只要是九千岁想要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他发现有件事是他错了。
他也不是完全能看透秦追的,至少此追,他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