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爱意与希望的花, 原本就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绚烂的颜色,是我太庸俗,错的永远都只是人而不是花。”
鸢尾花的浅淡香气很快充盈了整间会客厅,云洲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随着他们说起一件事,就会有一段零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苏醒,一遍遍地告诉他,他从前过的生活究竟有如何悲惨。
“放在这里吧。”云洲没说收下与否,只是漠然道。
但这话仿佛给了二人一点曙光,在将花束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以后,两人就满怀希望地看向云洲,期望他同样也能收下裴氏的股权。
“云总就收下吧,”裴远劝道,“我们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永远无法被原谅,但至少物归原主,也算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后的补偿。”
云洲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让渡股权合同看了一眼。
在签名栏处已经写上了裴家所有人的名字,只要等他签字以后,这份合同就会成立,这一幕好像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记忆中在这个“裴冽”的名字后面,没有一个“(代)”,而是印上了一个指印。
清楚知道合同签名的规定的云洲,自然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这个名字代表的人要么不会写字,要么没办法写字而已。
云洲的心莫名跳了一拍。
这个裴冽,就是他在拍卖会的页面上看见的那位“裴*先生”吗?
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吧。
“我是不会签的,”云洲冷淡地将合同放回了桌上,“你们应该知道,我既然拒绝了第一次,就会拒绝第二次。”
“我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裴远痛苦地说道,“这份合同签下,裴氏的股权也转让出去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裴冽已经是那副样子,他和裴母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要被漫长的痛苦折磨拖垮,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
他们都没有机会再出现在云洲面前了。
云洲沉默了一下,觉得这话似乎有点熟悉,好像不久之前,也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他说,再也不会来打扰自己了。
见云洲的神情似有松动,裴母赶忙又添了一把火道:“签下合同,对云总来说没有半点坏处,裴氏现在也勉强还能运转,只是需要一个新的主心骨而已,之后的事务大可以按照从前的模式继续下去,不需要云总费多少心思的,一切都还是云总的身体更重要。”
“我只问你们一件事,”云洲凝视着合同上那个指印,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串被自己重新封存回了柜子最深处的金刚石项链,轻声问道,“裴冽……是谁?”
裴远和裴母对视了一眼,没有想过云洲会问他们这个问题。
因为早已从应许这里得知,云洲对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缘故,他们早就做好了云洲一点都不记得的准备,也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更可能说服云洲签下合同,完全没想过云洲竟然会主动问起裴冽。
“他、他是一个不太重要的人,”裴远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狂跳着,但是他又实在没有了别的办法和借口,“只是因为他有裴氏的股份,所以才不得不有他的签字的。”
“是这样吗?”云洲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里的笔,“那,他也是自愿送出股权的吗?”
“那是自然,”裴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请云总放心,来之前我们都已经处理好手续了,裴氏上下的员工,也都很认可新的总裁。”
“哪怕我不姓裴?”云洲冷笑道。
“……当然。”裴远被他的反问说得一哽,当初正是因为云洲不是真正的裴家继承人,他们才会在生日宴上将本该属于云洲的股权转交给了真正姓裴的人,可现在他们却求着云洲回去,这样的事情,不用想都觉得可笑。
“行,我签了。”在他们失魂落魄的目光中,云洲漂亮的字迹赫然出现在了合同的受益人处,接着又盖上了自己的章,合同从这一刻起正式生效,裴氏真正的掌权人也变成了一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