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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等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自己想找的东西,他就看到了本地热搜榜上排名前几位的词条。
#半山别院大火,裴家小少爷疑丧生#
#生日联姻宴变丧礼,裴家该何去何从#
云洲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正想关掉热搜,手机页面上就自动播放了一段视频。
“裴云洲是我非常疼爱的弟弟,他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很难过,他在裴氏的前几年,为裴氏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如今我接手了他的工作,不会让他失望的,尤其北城新区的项目,裴氏和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卷,也请大家继续相信我和裴氏。”
在采访中,裴冽这样对记者说道。
非常疼爱的弟弟?
接手他的工作?
不会让他失望?
这一串回答也不知裴冽在心里排练过了多少遍,字字都是谎言,可是面上却滴水不漏,云洲当即就有些恶心,忍不住扶着墙干呕了一会儿,打开窗子吹了吹风才勉强好受了些。
是,他的确已经不在乎那些人了。
但裴冽的发言也的确将他恶心得够呛。
在认识了面店阿婆那样善良的陌生人以后,云洲愈发觉得裴冽卑鄙又可笑。
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被蒙蔽了双眼,被他追了两年就彻底动了心任他予取予求?
云洲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神情冰冷。
他漠然地想,自己再也不要对裴冽有任何温柔的神色了。
云上高高飘浮的小岛,从来只需要别人的仰望,怎么是这样的人可以追逐的呢?
云洲缓了过来以后,继续搜索画廊的信息,并且很高兴地发现,在这附近两三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还算有知名度的画廊。
画廊的经营方式通常有两种,一是由画廊买断作者的画,之后卖出什么价格就与作者无关;二是作者出一定的寄售费用,将画作在画廊展出,卖出后再与画廊分成。
云洲第一场卖画,对自己作品的价值不慎了解,但他自信自己到底在商圈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一定能从画廊负责人的表现里看出些什么。
向负责人展示自己的作品的时候,云洲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负责人的表情。
负责人一天要看无数幅画,虽然绘画是吃天分的一行,但也总有许多落魄的画家孜孜不倦地追求梦想,负责人见云洲穿着寒酸,自然也把他当作了那一类人,一开始的态度自然也很是随便。
可是,当云洲打开作品的外包装时,负责人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很少有人用黑色作为油画的底色,这样阴沉的颜色,从技法上来说难以掌控,从审美上来看也很难出彩。
但眼前这幅画,偏偏就是有让人一眼沉沦的魔力,好像自己也同作画的人一起,走进了这无边的黑夜里。
而这黑夜,也绝不只有消沉,还有漫山遍野的花,五光十色,绚丽夺目。
画这幅画的人无疑是个天才。
负责人一面这样想,一面忍不住高兴,这位年轻的画家一看就像是没有什么卖画的经验,而且看上去很急着用钱的样子,说不定这一回,画廊能低价收购这幅画,然后捡个大便宜。
“作品是还不错,但是不符合现在的主流审美,可能有点难卖,”负责人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但这幅画我自己挺喜欢的,要不这样,我六万买下来,算我个人购入,也不上画廊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自觉六万这个数目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大,而对缺钱的人来说更是一笔巨款,这个买卖对双方来说都很划算。
然而,他对面的人可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而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云洲。
“抱歉,那样我就不想卖了,”云洲垂了垂眸,“这幅画名为《新生》,而我也只想等到能够欣赏它的主人。”
“所以先生,我只想把画留在这里,至于寄售费,我尚出得起。”
在画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