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打开花洒、让凉水劈头盖脸的冲下,面无表情的晓美秋也在冰冷的流体中冷漠的想着:正如班长所言,松田阵平是个看上去难以接近、但本质非常温柔善良的家伙,他明明可以放着自己不管,反正看着可怖的烧伤和被划出的碎伤口都不致命,又有什么关系。但松田阵平又一次把他带回了家,就好像他在说——不是你不行,是你一个人就是不行,我知道你会、你能、你可以忍,但不行,你一个人就是不行。
或许只是我在过度解读,晓美秋也想,用这种恶心的想法去揣度松田阵平的意图,说到底只是妄想的一种罢了,被关心的感觉很好,但在真的感受过后却发现他无法承受这种好,他在大雪中独行了太久,哪怕只是零星的火花对他而言都太过灼热。
要逃吗?要逃吧,再不逃的话感觉要发生糟糕的事情了——
“喂,秋!怎么没动静了,你要不要紧啊?”
浴室的门被敲响,站在镜子前盯着前方发呆的晓美秋也被突兀的唤醒,他湿湿嗒嗒的短发由于承载不住水滴的重量正在有节奏的颤动着,水痕蜿蜒在皮肤上,让他看起来狼狈的仿佛是淋了一场雨。
“我没事,阵平。”他在穿好睡衣后平静的开门:“我只是对新环境有些不习惯,想东西走神了而已。”
松田阵平无语到流汗:“不要在满是水蒸气的室内发呆啊,你是刚到新家的奶猫吗?应激反应?”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比喻还挺像的,噗嗤笑了后才抓着东西进浴室了。
听着浴室响起的水声,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晓美秋也更是坐立不安,他垂着头坐在床边,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在自给自足的安全感中感受着身边有人的新鲜感,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沐浴露被打开的声音、毛巾擦拭皮肤的声音、衣料互相摩擦的声音……有些人耳很难不借助外力捕获的声响如今是那么清晰,在五感相互联动之间,不属于自己的那份陌生带来了如同溺水般的体验。
好喜欢,好害怕,好喜欢,好害怕——在面对一直以来渴求的东西时原来会感到这么的恐惧,欢喜、期待、满足感,在短暂的停留后被更剧烈的迷茫和仿徨替代。
我的伤好之后,阵平会立刻送我回家吗。
会的吧。
研二以前也像这样坐在阵平的床上过吗。
有的吧。
原来听着他人洗浴的声音是这样的感受。
好厉害,第一次知道。
等阵平出来,还是就在这告辞比较好吧。
就这样,在沉迷之前,快逃吧?
头顶上传来了轻柔的碰撞感,晓美秋也下意识的抬手去摸——是他新买的毛巾。
“又在发呆了,真的有那么紧张吗?”发尾微微潮湿的松田阵平正靠在门框上调笑他:“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你想起干什么心虚事了没告诉我?”
晓美秋也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
后背的衣物被慢慢掀起,有温热的触感抚在了他的后背上……有点烫。
“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松田阵平的声音在他的耳后响起:“医用棉签的触感很粗糙,可能会弄疼你,我用手来帮你上药吧……消毒过的,放心,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晓美秋也依旧保持着沉默,但因为他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松田阵平就自顾自的做了下去。
完好的皮肤是光滑的触感,但只要轻轻的移动指腹,不多久就会有粗糙的颗粒感反馈上来,大面积烧伤不仅是新皮换旧皮那么简单,晓美秋也在爆炸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冷水冲洗或是做急救处理,那些在高温下失去正常组织活力的、异常的、不健全的组织经过新上皮覆盖、伤口对合,继之纤维结缔组织长入,小血管逐渐闭塞而减少,最终形成了烧伤疤痕组织。
摩挲着旁侧完好且细嫩的皮肤,松田阵平感到非常的遗憾,他低头看了一眼院方提供的药膏,嗯,是最好的那种没错,他衷心的希望这据说是效果最好的药能有最好的效果。
如果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