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风景,维持身体的力量也松懈了不少。一种柔和的东西从体内泛溢出来,那使她的内心觉得安泰、平和,竟也让她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一轻。
身边的男人问道道,“什么时候了?“
屋内飘出隐隐的面包和烤肠的香味。
蒂娜嘴角扬起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我猜再过一会儿,妮可太太就要喊人用餐啦。”
要知道,她的肩膀酸痛而僵硬地无法挪动,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不过你母亲很好。”汤姆突然蹦出一句。他知道她一直在担心这件事。
她面露惊喜,“真的吗。”
“过去的记忆未必能回复,不过从此以后,她将不会忘却未来的每一件事。”汤姆说道。
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奏响,随后妮可太太从屋内探出头,“啊,蒂娜,你母亲已经醒了,快上去看看吧。”
蒂娜跑上楼,她将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随着涌进眼中的光线沉静下来,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女人转过头来,她的目光不再冷冰空洞,虽然仍旧带着些许疑惑和吃惊,缓慢离开光线幽暗之处,此时仿佛时光倒流,出没于也许曾为她绽放过的凋谢的小雏菊,还有流畅的钢琴弹奏音。
蒂娜知道,她的母亲将不再是一个空壳。
......
斜阳余晖洒在山谷,红向四周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
蒂娜从母亲房间走出来,下楼的时穿过正在热热闹闹抱怨伙食不好的老人们。
她来到屋外,汤姆靠在屋外墙边,他双手抱臂倚靠着,墙上攀爬的藤野部分垂下,轻轻触碰着他的肩膀。
她差点脱口而出“谢谢”,但转眼一想,她还是紧闭了嘴巴。
“你去吃点东西吧。”
汤姆看向她,颇为惬意地说道,“我还不饿。”
他把视线移到她头顶的发旋。
“你们聊过了?”
“嗯,妈妈她看起来有点疲惫,不过我和她说的话她都有认真听,我走之前,她居然喊了我的名字。”
“以后不会再忘记的。”他伸手拨开了她额头前垂下的几缕发丝,语气认真而温柔。
蒂娜感觉眼睛有些许酸涩,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从来没有对此期许过什么。她也没有想过出手帮助的人会是汤姆。
这一切如此讽刺而又不可思议。
在这样沉滞的氛围內,她动了动嘴唇。
“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汤姆却先她一步说道,看起来漫不经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屋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哄笑声。汤姆看了一眼屋内正谈笑的人们,慢慢贴近她的身躯,用手指勾住她的手指,低下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我晚上可以去你那儿吗?”
“......”
屋外下起了雨,阵风吹来,雨帘晃动,连带着雨中的屋子好像也在飘忽不定。屋内房间的空气也迷漫着旖旎的气息。
蒂娜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男人闭着眼睛,呼吸缓慢均匀。
她披上丝质睡衣,一个玻璃瓶子从抽屉里飞出来落在她手中。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盖子。那瓶药跑到了汤姆的手里。
她只知道刚才他睡着了,却忘记了他对周边的动静很敏感。
随着黑发青年起身的动作,被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他光裸白皙的上半身。
“这是什么?”他斜睨着她说道。
“避孕魔药。”蒂娜避开眼睛说。
很多年前的那个大雨天,赫普兹巴给她准备了第一瓶,后来她一直有购买备用。
他们突然就静默了,中间好象有个阔大的深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