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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

“新年快乐,”敷衍地结束话题,贺临风抓起外套,“走了。”

今天他值班,亏得年轻人的婚礼比较新潮,举行仪式的时间定在晚上,紧接热闹一整夜的狂欢派对,不需要专门请假。

临出发前,贺临风悄悄在市局的卫生间换好礼服,外头天寒地冻,及膝的羽绒服一裹,旁人也很难发觉。

简青果然在马路对面等他。

开车的是乔蓝,几乎只用了一秒,她就认出市局里走出来的那位男士——某段时间特别热衷接送老板的模特。

或者是赛车手?

总之,她和公司的同事一样,完全没往警察的方向联想,并以犀利如软尺的目测,火速确认了第二套礼服的归属。

“怎么停得这么远?怕影响我工作?”自然而然地拉开后排车门,贺临风转头,颔首打招呼,“乔总助。”

后者礼貌微笑,却没接茬,视线询问地飘向后排,显然在等老板表态。

“贺临风,”简青淡淡,“重案组顾问。”

乔蓝对上那双笑眯眯的狐狸眼,难掩震惊。

并非她刻板印象,认为警察不该漂亮不该出挑,而是贺临风长得太好,气质又太散漫,弹琴拿画笔正好,拿枪……

顾问?

文职?

心念电转,乔蓝利索地收起失态,落落大方:“抱歉,贺先生人如其名,我还以为见到了明星。”

贺临风也没谦虚,坦然道了谢,又花孔雀似的侧身问:“简总呢?”

“不夸夸?”

平心而论,男人白天忙着工作,身上几乎找不出打扮过的痕迹,最多只抓了抓头发,尽管如此,对方依然仗着优越的骨相皮相,英俊得意气风流。

……就是领带松散,衬衫的衣领亦没扣到最顶,和“正人君子”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难怪乔蓝会惊讶。

“能看。”惜字如金地给出评价,简青咽下后半句:

比边绍更边绍。

北江是内陆城市,据小道传闻称,最早的策划是游轮婚礼,无奈地理条件受限,双方家长又强烈要求在本地举行仪式,新娘许榴玉不得不点头,退而求其次,将“出海”推到了蜜月旅行。

可这场婚礼仍旧足够喜庆足够气派。

至少表面上谭许两家都和乐融融,新郎新娘也带着笑,北江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衣香鬓影间,几千万乃至几亿的生意被吃饭喝水般轻巧地敲定。

如此情势,贺临风想套话,大抵免不了应酬,所以简青才带上乔蓝:

他无法信任临时叫来的代驾。

乔蓝是本地人,每周都回家,倒不差一个元旦,何况简青加班费给得丰厚,她乐得在老板出来前自己找地方玩。

简青到时,内场的氛围已十分热闹,一二层天井般打通,大厅中|央被腾开做舞池,两侧是盘旋的欧式楼梯,铺有洒满玫瑰花瓣的地毯,瞧着还没踩过,晚点新娘应该会从上面下来。

贵客临门,谭家二老的笑容却稍显僵硬。

简青能理解,对方给自己递请柬,无非是面子功夫,他若识趣便该寻个借口推脱,心照不宣全了这虚情假意的和气。

但谁让贺临风是个麻烦鬼。

“谭先生,谭夫人,”没叫更亲近的伯父伯母,简青优雅迈步,递上乔蓝挑选的礼物,“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位简总也没笑,脸色白如纸,眉目亦冷淡,似枝头裹着冰碴的素雪,山寒水瘦,不像来祝贺,更像来砸场子。

细碎的议论低低响起来。

嗡嗡地,杂乱且含糊,远处招呼宾客的许家二老闻声回头,表情未变,颔首示意后迅速转身。

贺临风莫名感受到某种敌意。

他的直觉向来极准,索性抬腿挪了位置,亲亲密密地与简青并肩。

谭父便问:“这位是?”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