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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

出发前,陈嘉之问要不要带衣服和洗漱用品回去, 毕竟还要住一晚。

到这时候,他都还没意识到什么叫“回家”。

沈时序说,“从头到脚, 妈都提前准备好了。”

没过分邀功, 没讲连床单都换成惯用的品牌。

一路上,陈嘉之都在说谢谢妈妈, 谢谢爸爸谢谢爷爷,谢谢珍姐。

麓山在城南,划置在天府新区。

半个小时后,A6驶出主道路。

“对了, 今天上午做的这些检查,等报告出来了是不是就可以手术了?”陈嘉之问。

“差不多, 但还要看各项指数。”沈时序浅言道,“不达标还要”他直接换了话题, 问, “现在能感觉到疼痛么?”

“好像有一点。”捂着胃部摁了摁,隐隐约约的疼痛传来, 陈嘉之说, “我好像对这个药不明显了,是不是什么敏感什么哎呀我说不清楚。”

“从前贴两天, 好像药效才会消失。”他自顾自地说,“现在肩膀这个明明是起床才贴的, 怎么半天不到,怎么都能感觉到一点痛?这个贴剂是不是对我又不起作用了?就像之前吃的止疼片一样?”

等红绿灯,在指尖敲击方向盘沉闷的笃笃声中,沈时序淡淡解释:“因为我给你减了量,不是对你没用。”

不以为然,陈嘉之嘟囔着:“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哦对!”

他倏地想起,“对,我还以为耐药了呢!”

接着,沈时序没再说话,因为他从未减过量,也早就耐药了。

没必要让傻子承担这些糟心事,一辈子这么傻下去、快乐下去就行。

至于剩下的耐药性、身体情况、手术条件、各项指标,自己来承担吧。

静默中,A6拐上一条两侧密林遍布、人烟稀少的大道。

还没完全进社区,远处掩隐在高密度绿植和低密度楼群的风景映入眼帘。

再行驶几分钟,人车分离,从十米高的双开雕花大门进去。

沿途景色不一,蜿蜒曲折的道路将麓山大致分为两个片区。

浅丘地形的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类似教堂的建筑物、山顶广场,而幢幢庄园别墅如同颗颗澳白坠于大地的绿色肌肤上。

静谧中,花香鸟叫,空气清新。

降下车窗,侧边名贵花草缓速划过,清风拂面中,陈嘉之感叹,“我宣布,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嫁进豪门啦!”

减缓车速,沈时序笑骂:“把头给我伸进来。”

“嘿嘿,沈总,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哦。”

“行了少耍宝,快点的,把头收进来。”

五分钟后,车子再驶进自动感应而开的大门后,到家了。

沈卫国、沈伯堃、叶姿早早楼前等在草坪上。

A6碾过延伸到楼楼前的小石子路,还没没停稳,陈嘉之急急下车,老远喊,“爷爷、妈妈爸爸!”

“来了来了!慢点跑。”叶姿和沈伯堃笑着往上迎,沈卫国走不快干脆站在原地等,回应道,“小嘉宝!”

几步几人撞上,一边聊一遍往里走。

叶姿问:“累吗,晒得小脸都红了。”

沈伯堃笑着说,“晒点太阳好,润红好看。”

“嘿嘿,不热,沈时序说晒太阳补充维生素D。”

嘻嘻哈哈说着,三人往家走。

看到沈卫国等在原地,陈嘉之蹦跶着过去,挽上沈卫国手臂,“谢谢爷爷!”他附耳小声道,“谢谢爷爷安排我放疗!”

虽然家人就是用来麻烦的,但一定得说!

“说什么谢,爷爷可不爱听啊,以后不准说咯!”佯装严肃,沈卫国拍拍他,“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其实笑得脸上都起褶子了,“这下家里热闹了!”

由于家太大,家里那俩小的反射弧又长,接收到那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慢悠悠走出来,站在大理石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