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同情我,安慰我,劝告我想开一点,就连讨厌我的大伯都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没事的,要振作起来,我他妈的是小,也需要安慰,但是不需要怜悯懂吗。”
“父母去世我固然难受,但不需要大家故意转变或者隐藏原本态度对我。”
“因为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这样对我的,而是父母去世可怜我才会对我好。”
“所以陈嘉之也会这么想呗,从前你根本就不是这样对我的,而是因为我病了,你才对我好。”许明赫愣愣地看着他们。“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
徐舟野一掌给他揽怀里,“够了兄弟,我心疼你。”
郝席也来凑上来,“想说这么些话很多年了吧?你真的,我哭死”
“滚滚滚,有病吧你们。”许明赫挣脱出来,望着沈时序,“你得放下心理负担,那外国佬肯定没给你说明白,老子就知道他藏了心思,肯定还对陈嘉之想入非非!”
“行了行了。”楚子攸愁的不行,挥挥手,“快让他闭嘴。”
“看!子攸这态度才是正常的!”许明赫指着楚子攸,斩钉截铁的说,“你刚刚太刻意了,你现在不要把陈嘉之当病人,真的,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不然你做什么都会变味。”.
许明赫给了新思路,沈时序让他们出去跟陈嘉之告别。
等他们都收拾好了,沈时序抓着陈嘉之手臂给他提溜起来,朝几人扬了扬下巴,“招呼都不打啊。”
大家屏息凝神地等着,只见陈嘉之点了点头,“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众人松了口气,沈时序更是松了一大口气,摸摸陈嘉之的头,故意问,“这么听话?”
说完他继续观察陈嘉之表情,等了会儿,陈嘉之呐呐说,“该吃药了。”
“记得啊?刚刚怎么装听不见。”松开他,沈时序去拿药,很痛苦但仍要故作轻松地说,“以后少跟他们打游戏。”
“知、知道了。”
拉开抽屉的手一顿,心痛到无法呼吸,撑着柜门才让指尖没有继续发抖,咽下喉中和鼻腔的酸涩,沈时序直起身来,“今晚我要给你洗澡,不准再拒绝。”
见陈嘉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敢拒绝的样子。
沈时序一下子就破防了,赶紧过去抱住他,想说对不起,又强忍着没说,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沉声说,“不听话揪你脸了。”
隔了几秒,陈嘉之把头放在他肩膀上,静静靠着,轻轻说:“好。”
天知道,等这一刻等了多久,等这样的回应等了多久。
每一秒都是十秒的难熬。
手臂环上消瘦的腰,沈时序抱着他,仰起头,努力闭了下眼。
他问:“刚刚害怕吗?”
耳畔声音小小的,陈嘉之说,“怕你揪我脸。”
沈时序更紧地抱住他,心都快碎了,说,“不听话才揪。”
声音更小了,像气音,陈嘉之说:“我听话。”
有人哽咽着点点头,良久才沙哑回:“好”。
第 42 章
浴室开着暖风, 混杂着哗哗水声有些吵。
沈时序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捏着帕子,半蹲在坐在小板凳上的陈嘉之面前, 慢慢擦拭着。
手上力道不敢重一点,稍微摁压都会让皮肤产生淤红。
但手指有意无意拂过脖颈、胸膛、腰腹。
陈嘉之动了动, 推开他的手,“你出去,我自己洗。”
任何快乐沈时序都想给予他, 明天就要埋管, 再想这么方便洗澡不大可能,所以以沉默作为拒绝。
温热水流慢慢流淌, 氤氲热气盘旋升腾,充斥着这小小一隅的淋浴间。
没过一会儿,陈嘉之把.腿.紧.紧.夹.起来,又说一遍, “你出去。”
沈时序抬眼平静地望着他,望了会儿把花洒挂回墙壁, 任由喷洒的水流溅湿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