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乱跑,撞到也不说痛,躲在浴室不敢出来。
要不是家宝不对劲,一直望着浴室喵喵叫,这伤他自己要怎么处理?一个人在26楼还要躲多少天?
打不得骂不得,闹心又揪心。
现在被捏住下巴也不敢说话,眼神闪躲睫毛乱颤,一副可怜又胆小的样子。
明明胆大包天得很。
明明没心没肺得很。
偏生拿这玩意儿没有丁点办法!
松开了手,沈时序去拿了拖鞋过来,陈嘉之一瘸一拐站起,下一秒手臂被握住,这才瞧见沈时序手里还拿了两管长条白盒子的东西,被扶着往卧室走,他偏头去看,“这是什么,还有吃的吗?”
“”沈时序脸都绿了,“牙膏吃不吃?”
扶到床边坐着,陈嘉之沿着边缘爬上床,“是要装袜子里面当礼物吗?”?
懒得搭理,沈时序去浴室放好折返回来,关了灯在双人床另一边躺下,“睡觉,不准再说话。”
没说话,就是漆黑的房间有悉悉索索的动静,随着旁边人躺下,一股似有若无的药味儿窜进鼻腔。
不像刚刚上的外敷消炎药,反而有些熟悉,沈时序侧脸闻了闻,很快就被一股椰子味的发香所冲淡。
“再说一句保证不说了。”陈嘉之撑着枕头,“为什么要拿牙膏啊。”
“用不完。”
“那你买这么多干嘛。”
“两句了。”沈时序啧了声。
“可以汇总成一句吗?”
“”不得到答案估计今晚不会睡了,沈时序叹了口气,“院里口腔科自制,发的年货。”
什么年货,那天早上回国樾送完车钥匙后,到医院第一时间去口腔科买的,止血消炎效果好极了,却阴差阳错从去年搁置到今年。
“那你都给我了吗。”毕竟两大盒呢,陈嘉之语调轻快,“是给我的吧?”
那不值钱的样儿,两盒牙膏高兴成这样。
“睡不睡?不睡把你扔出去。”
被子冷风猛地一窜一压,十万个为什么消失。
卧室安静片刻,大的闹完小的又开始了,家宝喵喵两声跳上床。
楼层高所以没有拉窗帘,稀疏的夜色让房间渐渐显出昏暗的轮廓,沈时序坐了起来,斥道,“下去。”
嘁,家宝傲娇一偏,直往陈嘉之怀里拱,陈嘉之开始笑,笑得停不下来。
“谁教你的让它上床?”
真怕被扔,陈嘉之赶紧搂住猫猫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人睡很冷。”
短短六字,苛责的话再无法说出口。
无言半晌,沈时序躺回去。
得,大的又开始了。
其实陈嘉之也不想闹腾,就是胀疼一波一波从脚趾传来,其实可以忍受,毕竟不及胃疼十分之一,但这种疼痛足以影响睡眠。
每次翻身心头都在默念,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大概在第七个最后一次时,腰间忽地一紧,同时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
清晰可辨的呼吸和潮湿的热气喷在耳边,沈时序嗓音低沉地警告,“再折腾,我让你哭。”
妈呀,要打人了!脖颈汗毛成片立起,陈嘉之动都不敢动,“脚有点、疼。”
“疼是正常现象,没有办法解决,睡着就不疼了,嗯?”
阔别11年的怀抱,心跳跳动的胸膛紧紧贴住后背,热度迅速攀升,是一个非常舒适契合的姿势。
陈嘉之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再有点意识时拥抱已经换成了正面,额头处微微震动的喉结吵醒了眼睛,沈时序搂着他正在接电话,“你们吃,不回来。”
迷迷糊糊间,果然有亮光沉进瞳底。
“嗯太阳”
环住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哼唧什么,继续睡。”
意识得到安抚,陈嘉之沉沉睡去,等再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家宝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