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惹怒了沈氏,沈氏端详着她,忽地笑了,“我自己的儿子我难道不知道心疼?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教?”
她几乎咬牙,“他愿意为你受一百鞭,那就受着!”
沈氏不仅不能接受顾怜,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为了她离经叛道,与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作对。
“好了!”萧远看不下去,将妻子手里的藤条夺过,“简直是不像话!”
他劝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百鞭下去人早就没气了!”
话落,不待沈氏回答,萧远对顾怜道:“还不快走!?”
顾怜会意,趁着萧远拦着沈氏的功夫,和萧静瑗一起扶着萧迟砚去了萧老太太院里。
待到几人走后,沈氏的身子晃了一下,默默坐到罗圈椅上,一言不发。
萧远道:“算了,何必如此呢?就顺了他们的意,其实也不是多大点事。”
沈氏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萧远叹气,决心改日再劝。
分明两院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但顾怜只恨不能即刻便到地方。
他们到时,大夫已经候好了,萧迟砚不放心顾怜,不愿放手让她独自过去。
顾怜道:“萧大哥,你的伤要紧。”
萧迟砚摇摇头,低头看了眼自己臂上的血迹,“皮外伤,无事的。”
两人说话间,一道和蔼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这儿又不是什么狼巢虎穴,你放心便是。”
顾怜转头,见到一身着鸦青色对襟的老太太正站在身后,面上正带着笑说话。
见到她,萧迟砚恭敬道:“祖母。”
萧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孙儿的确是疼,长房长孙,性子也格外的倔,她走过来,见到他的伤心里疼的不行,故意板着脸道:“
“我阿兄肩上一直渗血,”顾怜哽咽了一声,“脸色也惨白的厉害,我独自出门怕耽误时间,又怕兄长没人照料,求萧大哥你帮我阿兄去请一位大夫回来,萧大哥恩情顾怜感激不尽。”
其实萧迟砚对蕲州的路线也不大清楚,他也是刚搬来没多久,但是若放着顾怜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对于自己这位新邻居,他的确十分无奈。
“医馆在哪儿?”他道:“我去请大夫,你去照料你兄长。”
顾怜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萧迟砚点点头,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口。
约莫半柱香以后,萧迟砚带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大夫回来,他方进巷口就见到女子在门前等待的身影,见到他,顾怜很快便迎了上来。
“萧大哥,多谢你,”她的语气里满是焦急,然后对一旁的大夫道:“大夫,我阿兄昏迷了,您快去看看,”
大晚上被叫过来出诊,大夫面上也没有一丝不快,而是一边快步走一边嘱咐道:“你烧好热水,再准备干净的巾子。”
大夫进了顾钰的屋子,要检查他身上的伤,顾怜不便入内,只能将东西准备好后守在院中,而萧迟砚在大夫进去后便回了自家院子。
气温渐渐炎热,萧迟砚出去一趟身上又出了些汗,他素来爱整洁,便用凉水又洗了下。
萧迟砚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相与的人,但是搬到此处之后,却发觉自己竟然还成了一个好人,旁的不说,就看隔壁三家对顾家兄妹的态度,也难怪顾怜敢来求他。
左臂上的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萧迟砚洗好后换了药,便休息了。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思念兄长罢了。”顾怜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摇摇欲坠。
“此事不行,”沈氏道:“你莫要在这件事身上打主意,你阿兄的事情又不是我能说了算。”
就算她有门路也不能做这种打自己巴掌的事情。
顾怜的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又很快消失,她扶着小几站起身来,低声道:“是,我不该提的。”
她看起来逆来顺受,实际上就是个硬骨头,沈氏皱眉。
顾怜往门的方向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