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除了女子的哭声,便只有荷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传来。
萧迟砚拍着顾怜的背,抚慰着她,却不能为方才的事情找个正当的理由出来。
顾怜哭够了,从他的肩上起来,她的发丝都粘在脸上,看起来格外可怜,“萧大哥,我有些冷……”
她的心底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既然萧迟砚同她在一处,她便没有性命之忧。
萧迟砚微微低了下头,又很快抬起来。
夏衣本就薄,顾怜身形玲珑,落水之后便一览无余,丰腴之处紧贴着,随着呼吸而起伏,腰肢纤细,曲线分明。
萧迟砚背过身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拧干水,然后递给她,“你将衣裳脱了。”
顾怜脸一红,便听他继续道:“先披着我的,我力气大,将你的衣裳拧干,就没那么冷了。”
她低低应了一声,便羞着脸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萧迟砚身高腿长的,一个人便将船舱空间占据了大半,他听着耳边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一会儿望荷叶,一会儿望水面浮萍,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半晌,顾怜的声音才传来,“萧大哥,我好了……”
萧迟砚微微侧首,一只雪白的、如凝脂一般的纤细手臂出现在了眼前,然后是女子还挂着肚兜系带的肩。
许是他的衣裳太大了些,顾怜松松垮垮裹着,递给他湿的衣裳时,遗漏了不少春色。
萧迟砚鼻尖一热,忙将她的衣裳接过,然后背过身将衣裳团起来拧干。
“萧大哥,”顾怜又唤他,“你可以转过身来吗,我害怕。”
萧迟砚将她的衣裳铺在船头,好快些干透,此时闻言,坐到了她的旁边,却仍旧扭着头。
顾怜的确是害怕,她抱住萧迟砚的手臂,亲昵地用脸颊蹭着他的肩,好像只有依偎着他,才能安心。
萧迟砚的身上还滴着水,顾怜道:“萧大哥,你将里衣脱了吧,拧干后也去外面晒着,不然我抱着你,还是感觉冷。”
她面色苍白,应当是真的冷得厉害,还轻轻咳了两声。
见她的手就要来解自己的衣带,萧迟砚按了下额,想起来反正自己也被她看过,如果能让她现在好受些,脱了也没什么。
但就在他将中衣脱下来之后,萧迟砚便知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不可及。
没了衣裳的阻拦,顾怜环着他时,两条臂明晃晃露在外面,肌肤相贴,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禁得起如此诱惑。
“萧大哥,”顾怜可怜巴巴看着他,“还是冷。”
她的小腿露在衣外蜷缩着,身子细细颤抖。
眼见顾怜就要哭出来,萧迟砚认命了。
顾怜搀着他,听见萧静瑗的话后将目光移向吴妈妈,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吴妈妈在萧家几十年了,是萧老太太的陪嫁丫环,此时看着几人乱糟糟的模样,不由得也开始糟心起来,对沈氏道:“大夫人,老夫人请大公子与这位顾小姐过去见一见。”
顾钰卸下肩上的货物,远远看见跑来的人时,他停下了步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又很快启步离去。
左手衣袖被人抓住,他轻轻抽出来,后退三步,道:“白小姐,如此不合礼。”
“顾大哥,”白筠愧疚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你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顾钰抬眸,眼前女子满眼泪光,但面上满是纯真,看不出一丝作假。
他叹了口气,道:“白小姐,顾某并非良配,白小姐尚且待字闺中,还是不要与在下有太多接触,怕有损白小姐名声。”
“顾大哥,我今日回去就和我大哥说,叫他不要再为难你,”白筠恨不能立刻向他赔罪,“我大哥他没有坏心,他只是、只是……”
不远处,宋东家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他特意还换了个隐蔽些的地方,继续看戏。
顾钰其实并不怪白筠什么,也不怪白珉偏激,若设身处地想,在顾家出事之前,是顾怜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