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怜深吸了一口气,肚子被产婆一按,又疼出声来,听了桃儿的话,重新调整呼吸。
她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
又过了半刻钟,好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顾怜恍惚间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她只来得及草草看了一眼孩子的模样,就被止不住的疲惫侵袭,昏睡了过去。
听见哭声的还有守在门外的一群人,萧迟砚松开手,露出通红的眼来,急匆匆地站起身,险些跌倒,被上前的顾钰扶住。
过了会儿,李稳婆抱着已经擦洗干净的孩子出来到萧迟砚面前,“恭喜大人,是位健康的小少爷。”
萧迟砚透过那小小的襁褓,看见了一个紧闭着眼睛的小孩子,脸颊红红的,有些皱,不好看,格外稚嫩,又好像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将他和这个孩子牵在了一起。
他启了启唇,“小怜呢……”
李稳婆笑道:“母子平安。”
她见孩子父亲没有抱孩子的意思,提议道:“不如您抱抱孩子?”
萧迟砚摇头,“对不住,我现在没有力气抱他。” 走了大概一刻钟的路程,顾怜的额上已经布满冷汗,但是云晚或许也不好受,那柄剑举着的高度越来越低,一直低到了顾怜的腰间,两人都形容狼狈。
走到树林的边缘处,是一片农田,孤月冷照,刚栽下新苗的田野间满是暗绿,在不远处有一户农家小院还亮着灯。
云晚将顾怜怀里的孩子夺过来,掐在小萧忱的颈间,威胁道:“若你敢乱说一个字,我就立刻掐死他。”
顾怜红着眼点头,小萧忱在云晚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云晚不知打了哪处晕了过去,小小的脑袋就这么垂在她的肩头,顾怜心里跟着揪疼。
她走在云晚身前,眸里满是杀意。
小院是一对中年夫妻在居住,云晚编造出了他们与家人失踪又被流民追了一路的谎言,看着她们俩人的模样,夫妻俩深信不疑。
院里并没有能够治疗云晚伤的药,夫妻中的男人去找村里人借驴车,女人则留下来照顾两人。
“我替你们照顾孩子吧,”女人好意对云晚道:“你好好歇着,以免腰上的伤口又渗血。”
云晚将小萧忱放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唇色苍白,面上没有一丝血气,“多谢你,孩子睡过去了,并不打紧。”
女人没再多说什么,有些疑惑地目光在云晚和顾怜身上穿梭了一下,然后转身去那给顾怜擦脚踝的药水。
顾怜坐在木凳子上,垂着脑袋不知想着什么。
女人上完药后将顾怜的脚踝绑了起来,有些心疼道:“姑娘,你这脚踝伤了不止一次吧,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
顾怜想要求助,但云晚的手又放到了小萧忱的颈下,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我无事,”顾怜握住女人的手,轻轻捏了两下,“多谢您。”
女人愣了一下,很快收好情绪,走出去将屋门合上,“你们好好休息,等我家男人回来了,就带那位姑娘去镇上找大夫。”
屋门合上后,小小的油灯随着窗户缝里透进来的风而摇晃,云晚的呼吸越来越弱,她从怀里摸索出一瓶药丸,尽数倒出来咽了下去。
顾怜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她想等云晚睡着,或者是她累到动不了,再伺机杀了她。
屋里分外安静,在顾怜的身子方往前倾了一寸时,云晚就睁开眼睛,她的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来,“我之前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将军的眼里。”
“在见到你时,我只觉得你下贱、庸俗,空有皮囊,只是一个妄图攀上高枝的花瓶,如今再看,我也没有看错,你的确很无用。”
“你杀不了我的。”
屋外,农户女人远远拦住借了驴车回来的丈夫,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顾怜没有答云晚的话,她只是静静坐着,半晌,她才站起身来,“你错了。”
她一步步逼近,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