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生操劳,梦中而去,算是喜丧,就是苦了做晚辈的,心里头没个准备。”白知府拍拍赵小公子的手,劝慰道。
赵长生擦擦眼角,低声道:“谁说不是呢,祖父突然撒手人寰,倒也没受病痛折磨,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就听人讲说喜丧需得请戏班子唱戏,热热闹闹才好。”
“我请了几个戏班子,又想着祖父生前最喜热闹,便又请了几个表演杂耍跟幻术的,马上要开始了,白知府也留下看看吧。”
靥娘在一旁淡淡看着,这小公子演技一流,哭的眼泪哗哗,偏就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肿的桃儿一样的眼睛看上去历尽沧桑,跟个老人一样。
想来是吃了不少苦的,如今偌大个国公府只他一人继承,倒也算苦尽甘来。
她感慨一阵,继续尝试往棺材跟前凑,想试试鲤珠究竟在不在棺材里,玉渊仙君说玉螺珠要跟鲤珠在半臂距离之内才会有反应,可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怕不是要去扑棺材板?
要不然假装摔倒,一脑袋撞过去?
靥娘估算着自己与棺材之间的距离,盘算从哪里开始摔比较合适,忽的腕上玉螺珠灼灼发烫,有金炁一闪而过,她茫然四顾,只看到前面有个赵长生。
她心念一动,抬手拍上赵小公子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玉螺珠果然更烫了,金炁漾漾而出。
靥娘高兴地差点哭出来,哽咽着又去拍他后背,一路拍向腰:“呜呜呜呜节哀啊!”
玉螺珠比烧开的沸水还烫,金炁开始翻涌。
靥娘被烫得泪流满面,抽泣着拍几下赵长生胸口,耀耀金炁差点闪瞎她的眼:“节哀!”
赵长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不知所措,年轻的面庞爬上两坨红晕,只低了头默不作声,似是害羞。
于是周围的窃窃私语又变成了靥娘子为啥对赵小公子上下其手。
靥娘向来不在乎这些,找到鲤珠下落便紧盯不放,瞅着赵长生去后院的功夫果断跟上,想把鲤珠拿回来。
刚才她试过了,胸口那里玉螺珠反应最大,鲤珠应该藏在他贴身内袋里。
赵长生脚步匆匆走得飞快,但又好像不太适应这种速度,时不时就停下脚步按按心口,还要向后望一望,生怕有人跟着似的,她屏住呼吸紧紧跟随,眼看就要追上的当口,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接着便是凄厉的一声“喵——!”
靥娘惊出一身冷汗,没等赵长生回头,弯腰抄起地上喵喵叫的小东西上了房。
“幸亏我反应快,要是换成别人一定就被发现了。”她趴在屋顶看赵长生慢吞吞回过头又慢慢转回去,姿态别扭又诡异,青天白日的,让人无端端打个激灵。
方才被她不小心踩到的是只小黑猫,全身黑毛湿漉漉打着结,混了泥巴跟杂草,看上去就脏兮兮,这会儿姿势怪异地趴在那里,好像是受伤了。
“小猫,你是不是被我踩坏了?”她抱歉地把小猫抱起来,上手一摸才发现它的脊椎骨断了,背上被不知什么动物的牙齿咬出两个大洞,还在隐隐冒着血。
因着血在黑色的毛发上不显,所以才会一眼望过去湿漉漉的。
她来不及多想,双手结印先将自己生炁渡给它一些,又用灵力给它疗伤,纤纤素手带着淡蓝色光芒在小黑猫背上轻轻抚过,一遍,两遍,三遍……
血渐渐止住,深可见骨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断裂的脊椎骨一一复位,完好如初。
小黑猫缓过一口气,睁开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美丽女子,伸出舌头舔她:“喵——”
靥娘被它舔的很痒,笑得小梨涡都漾起来,低头仔细择着小猫身上的杂草跟泥巴,择到尾巴处才发现端倪:“呀,是只小九尾,你的其它尾巴呢?”
“喵……”
“原来是被人拿走了啊,好可惜,不过你还这么小,可以再修炼的。”
“喵?”见靥娘能听懂自己说话,原本还眯着眼睛的黑猫一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