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鹿别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可惜啦,我无福消受呀。”
苏云娴‘咦’一声,“你不吃鱼吗?”
时听鹿点点头:“我之前意外伤过喉咙,后来又被鱼刺卡住加重了创伤,之后就再也不敢吃鱼了。”
一旁的江鹤和檀见深同时望过来。
苏云娴:“这样呀,听你的声音真没想到原来受过伤。”
时听鹿云淡风轻地笑道:“做了个手术,现在已经好了。”
一听手术,就知道当时伤得不轻。
苏云娴一脸心疼:“你这副嗓子,如果真的伤了,就太可惜了。”
她特意端着鱼去另一头清理:“我不让你看见它。”
时听鹿笑出声:“不至于的。”
她笑着转身,看到檀见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
眼见他拿着根葱要放到水龙头下清洗,时听鹿连忙攥住他手腕:“你还贴着创可贴呢,这个手最好不要沾水。”
檀见深掀了掀眼皮,眸里溢出浅浅的笑意,“好。”
时听鹿松开他手腕,拿过那根葱,“我帮你。”
“好。”
洗好葱后,又顺便帮他切了点姜片。
准备完配料,檀见深将排骨冷水下锅,加料酒葱蒜焯水。排骨煮出血沫后捞出来沥干,然后在锅中加油炒冰糖,至焦黄色再倒入排骨,大火快速翻炒。
时听鹿本来在准备自己的菜,但后来忍不住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他手上动作娴熟又优雅,表情认真,锅里蒸腾的热气慢慢浮上来,给他脸上熏出了一些汗。他似乎感觉到不适,皱了皱眉,但手上动作并未停止。
时听鹿隔着一层热雾看他。
多年前,那轮高不可攀的皎皎天上月。
与如今沾染人间烟火的他,渐渐重合。
她好像……终于,不用再去仰视那道月光。
如今的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可以帮我递张纸巾吗?”檀见深转过头,望向她。
雾气散尽,时听鹿怔了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厨房里面好像用完了,她去餐桌抽了几张纸。
檀见深正在往锅里倒料汁,加话梅八角桂皮,手上似乎没有闲余。
等时听鹿走过去时,他直接微微弯下腰,将脸自然地凑了上去。
意思不言而喻。
时听鹿双睫颤颤掀起,葱白的指尖也蜷了蜷。
可能刚才的热汽把她大脑也蒸得发懵了,她心里再一次溃败。
她缓慢地伸出手,靠近他的脸,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巾,轻轻拭去他额间和脸颊沁出的汗水。
那张纸根本没有厚度,她好像在抚摸他的脸。
抚摸她的青春。
心室里那片经久未落的潮汐再一次涌起澎湃的浪潮。
好像在告诉她——你永远无法骗过自己的心。
爱而不得的人就是一场无解的循环。
遇见,即是输-
吃饭时,那道话梅排骨摆在了时听鹿面前。
厨房那段插曲,小屋的人都看在眼里。
除了不识相的程意泽,没有人跟她抢这一道菜。
味道实在太好,时听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