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半拍,吩咐的话音难掩慌乱:“带我走,这就走,这儿不能住了!”
“阁主?雨这样大怎么走?属下是孤身来的,您这火急火燎要去哪儿?”
来人一脸懵,瞧着外间的滂沱大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穿个蓑衣,反正得离开襄州,耽搁不得。”
云葳固执回嘴,小跑着回身去寻蓑衣斗笠,罗喜的传讯落款可是五日前的,文昭竟猜到她诈死藏在襄州了,这还了得?
是以片刻后,两道仓皇的黑影穿梭于竹林雨帘中,甚是灵巧地沿着迂回蜿蜒的山路逃窜不休。
天色蒙蒙亮之际,骤雨初歇,云葳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念音阁的襄州据点外,像个可怜巴巴的流浪小猫一般,满身泥泞,衣衫尽湿。
襄州主理是位上了年岁的老伯,瞧见云葳的狼狈样儿,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打趣道:“您这是滚了趟泥潭?”
“莫开玩笑,我要离开襄州,您赶紧给安排下,顺带知会蓝老一声。”
云葳无奈又疲累,扶着墙叉腰喘息。
“去哪儿?”老爷爷秒变正经。
“随便。”云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南下就行,千万别北上。”
老爷爷敛眸笑问:“去岳州吧,后院有辆马车,让人给您去街上买套成衣,您再动身?”
“成,有饭没,饿。”云葳已然脱力了,顾不得礼貌体面,只想恢复些气力。
老爷爷捋着胡子打躬做请:“阁主屋里请,有抄手,热乎的。”
云葳也不客套,一溜烟闪身探进了房中,瞧见吃食时,一双杏眼射出了清亮的光晕。
朝阳高挂柳梢,文昭散了大朝,负手立在回廊下候着早膳,心底兀自盘算着时日,这会儿宁烨该是正在从西南边地往北部襄州方向进发的路上,不出两日该就能到了。
思及此处,文昭勾起了朱唇,会心浅笑,她的人马也在自北向南的半路上秘密设立了数道查探的关隘,云葳再滑头,总不至于上天遁地吧,迟早要腹背受敌,逃无可逃的。
“陛下,早膳备好了。”罗喜余光瞥见文昭眼底潜藏不住的笑意,话音都轻快了几分。
“有草莓么?”文昭心情舒畅,便也多了丝人气儿。
“老奴这就去趟膳房。”罗喜一愣,这物件已经过季了,但愿仓储里的冰货还来得及。
“罢了,留着吧。”文昭丝毫不恼,转身拂袖入了大殿,自说自话:“以后用得上,喂猫最合适不过。”
冰鉴储物不易,怎样金贵的猫儿要靠喂仓储草莓过活?
罗喜茫然地挠了挠额头,回过味儿来后,便识趣儿留在廊下没有跟文昭入殿去。
他暗自腹诽:自己故意隐瞒了宁烨北上襄州的消息,也不知能不能促使云葳仓促逃跑时与人撞上,全了文昭的念想。
文昭胃口大开,难得多用了些餐饭,宣和殿内随侍的众人暗道新鲜,险些以为今儿的太阳是打从西面出来的。
秋宁匆匆自外间归来,抬眸自窗棱缝隙间扫见文昭极尽斯文地吸允小笼包时,颇为诧异地定在了门边,不顾手中捏着要紧的情报,索性悠哉悠哉等了起来。
她已然记不得,文昭上一次